“為了郭柔之事。”
江宛頓時正色:“可是阿柔她爹有了訊息。”
餘蘅微微垂睫:“郭大虎已經死了。”
也是意料之中。
不過郭大虎死了,他女兒便沒了去處。
江宛:“那阿柔可不可以交給我來撫養?”
餘蘅看向她的目光霎時間變得極為柔和,他輕輕問:“你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江宛道,“只是也審了兩天了,怎麼判決還沒下來。”
“因還有餘黨在逃。”餘蘅還要說什麼,餘光忽然瞥見了個熟人,“你的護衛來了。”
陳護衛站到江宛身側,先對昭王拱了拱手,才彎腰在江宛耳邊道:“那牛公子已經出門了,我與阿牛一路跟他到了索福客棧。”
“離得遠嗎?”
“不遠,就在街尾,馬車都不必坐。”
“那我們現在過去吧。”江宛給春鳶使了個眼色。
春鳶忙掏出一小粒銀子放在桌上。
江宛:“殿下,我就先走一步了。”
餘蘅對她點頭:“慢走。”
江宛便匆匆離開了。
她今日依舊扮成了俊俏公子,束了胸,沒繫腰帶,外表看來,的確有個六成像,只是起身時,還是不免送來一陣香風。
餘蘅下意識屏了呼吸,過了會兒,才輕輕吸了口氣。
他拿了塊糕點,難得放鬆地向後靠在椅背上,專心聽起說書來。
再說江宛,在路上走得那叫一個殺氣騰騰。
可到了地方,情況和她想的卻有些不同。
牛感召並沒有和孫潤蘊在客棧裡見面,而是在客棧邊的茶樓二樓雅間裡對坐,窗子都開著,臨街望去,能看見孫小姐的半張側臉。
牛感召甚至看著文質彬彬的,也沒有什麼色中餓鬼的氣質。
江宛愣了。
“上回我依稀記得這人是個色痞啊。”
春鳶當時也在,那人雖只看了自己一眼,卻已透出了十分的下流。
“公子便想這麼走了?”春鳶問。
江宛嗤笑一聲:“明知這是隻披著羊皮的屎殼郎,我怎麼能走?”
這位牛公子可不配稱狼。
叫他聲屎殼郎就頂天了。
江宛淡定著,春鳶卻猛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