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就回到了江府。
回府以後,江宛回想起這幾次進宮的經歷,首要的感想倒不是宮殿多氣勢恢宏。
她想到了一個人——秦嬤嬤。
宮裡的嬤嬤不論心地如何,縱使身上有一二分威嚴,也是一團和氣,見人三分笑。
偏秦嬤嬤是個異類,將刻薄二字寫在了臉上。
看來秦嬤嬤說自己一直在偏僻宮室裡打掃,倒也有些可信。
江宛進了茵茵院,先問了圓哥兒在何處。
被人擄走了一遭,圓哥兒便成了只小烏龜,再不肯出門了。
江辭也不敢再帶他出去。
甥舅二人如今正在花園的池子邊上釣魚。
江宛換了衣裳後,便想去找,卻不要春鳶跟著,囑咐了一句:“你留下收拾東西吧,咱們也該回府了。”
宋管家上門負荊請罪這事兒左右是瞞不住的,她早早回了宋府,反倒顯得寬宏大量。
再者說,她也不可能一直在孃家住著。
就算她想,也要考慮到自己身邊的那些破事兒。
一起用了頓午膳,江宛便向江老爺子告辭離開。
江老爺子態度如常,明知江宛又進了一趟宮,卻依然什麼也沒有問。
宋府江府離得不遠,沒多久就到了。
雖然宋府相比江府逼仄狹小,還有一堆江宛不喜歡的人,但到底是江宛住得最久的地方,猛地離開了,還是怪想的。
但是最想的,還是她的寶貝女兒蜻姐兒。
蜻姐兒幾日不見她,一見面就嗚嗚哭了起來。
江宛的心都被她哭化了,忙賭咒發誓著說再有下回一定帶她一道出門。
蜻姐兒依戀得摟住她的脖子,哼哼唧唧撒著嬌,怎麼也不肯下來。
還有阿柔,這些日子江宛忙著自己的事,也沒顧上她的事。
只是她父親依舊沒有訊息。
江宛心中暗暗嘆道,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不過還是得遣人去問昭王一聲,因她的緣故,京中滿是鄭國夫人遭婆家剝削的傳聞,竟沒點關於那流豔樓拐孩子的,叫她無從打聽訊息。
江宛抱著蜻姐兒,仍有餘力去牽阿柔的手,果然最近體力見長。
“阿柔,你跟著夏珠姐姐玩得好嗎?”江宛面帶笑容。
郭柔卻不肯答她的話,而是停住了腳步。
江宛回頭看她,仍握著她的手。
因抬頭看人,郭柔的一雙眼睛顯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