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老爺子不問當然是好的,她不必費心地編些謊話去搪塞,也不會擔心不小心洩露自己的麻煩,讓他捲入其中。
這是祖父的體貼。
很快,下人便來回報,說張太醫到了。
江宛連忙站了起來:“我去迎一迎他,”
“團姐兒。”江正叫住她。
江宛回頭望去。
江正目視前方,似透過眼前的小孫女,看見了汴京的雲詭波譎,他語重心長:
“玩弄權術者,多行陰詭事。”
當慎。
……
圓哥兒在張太醫到時便醒了過來,張太醫望聞問切了一番,最終開了一張安神的方子。
張太醫與江老爺子是故交,二人結伴去了書房。
江宛則留在內室,好好安慰了圓哥兒一番。
說起來,圓哥兒其實沒受什麼驚嚇,除了一開始被歹人抱起來的時候嚇著了,之後便一直睡著。
但他還是黏在江宛懷裡不肯動。
江宛便只能一路抱他回了茵茵院,這可是個吃力的差使,若非春鳶時不時搭把手,她絕對不可能抱著個小胖子走那麼長的路。
將圓哥兒安置在床上,江宛陪了他一會兒。
期間江辭過來給圓哥兒賠罪。
江辭也是真的愧疚極了,他單膝跪在床邊,握住圓哥兒的小手:“今日都是舅舅的錯,若你有事,我可真是萬死莫辭了。”
圓哥兒還不曾學到“萬死莫辭”這樣高深的詞,但他曉得這是在跟他道歉,於是認真道:“舅舅雖然丟了我,但是給我買包子了。”
可是包子也沒顧上……
江辭的臉更苦了。
江宛忙出來打圓場:“那就罰舅舅給圓哥兒買包子賠罪吧。”
不等江辭說話,圓哥兒就大聲道:“好!”
江辭也沒話可說了。
江辭才是真正擔驚受怕了一下午的,江宛心疼他,逼著他趕緊回去洗漱用飯了。
江辭走了,圓哥兒也被哄著喝了安神藥,沉沉睡去。
江宛吩咐了桃枝好好守著圓哥兒,才出了西屋,往正屋去了。
春鳶跟在她身後,輕聲問:“一會兒奴婢給夫人按按腰吧,旁的不敢說,是極能解乏的。”
說著,卻見廊下站了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