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未時了,她還不曾用過午膳,肚子委實餓得很。
興奮了一會兒,春鳶也漸漸冷靜下來:“要說這次,還是護衛大哥們厲害,僅憑奴婢一人,也是不成的。”
江宛嚼著糕點:“我最佩服你的就是看見林護衛那張長鬍子的臉,竟然能忍住不笑。”
春鳶笑得捂住臉,向後仰去:“那也是忍得極辛苦的。”
江宛陪著她們笑了一會兒,終於撐不住了:“先別樂了,幫我把這身大衣服卸了吧。”
辣椒水嗆得眼睛疼,厚重不透氣的衣服又捂出了一身的汗。
江宛眨了眨痠痛的眼睛,先自己動手把頭上的冠同簪子都取了下來。
梨枝給她解了腰帶,將外頭的大朝服剝了下去,笑道:“這身衣裳多少人想穿還穿不著,偏就是夫人,多穿一會兒也不樂意。”
春鳶:“不過這衣裳一味求繁複莊重,又沉又僵,穿著的確不好受。”
把衣服脫了後,江宛長出了一口氣。
輕便的外裳是馬車上常備的,此時梨枝挑出一件嫩黃色的,給江宛換上。
“匣子裡還有兩支梨花簪子,配這衣裳卻是正恰當。”
江宛按了按驟然輕鬆的頭皮,連連搖頭:“不想用簪子,不過我倒是很想去挑簪子,前邊若是路過了銀樓,叫範駒停下。”
春鳶心知肚明地笑了笑,自探頭對範駒交代了。
馬車不久後便停在了吉祥銀樓前。
江宛正說著要去買些酥黃獨回江府,圓哥兒正好也饞這口了。
其實她也饞了。
她踩著腳凳下車,因回頭與梨枝說話,所以沒留意腳下,竟不小心踩空了。
守在一旁的春鳶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而與此同時,她耳邊響起一句“姑娘小心”。
江宛轉頭看去。
一位手握摺扇的年輕公子正看過來,此人面容算得上是俊俏,穿的衣裳布料不俗,腰間的翠玉水頭極好,看得出來家世不錯。
只是他雖笑得溫文,眼珠子卻活絡,雖見江宛看過來後,便刻意做了個偏頭不敢直視的動作,卻隱蔽地上下掃了掃春鳶的身段。
“小生牛感召。”牛公子對江宛拱手。
他雖好心提醒了一句,但這樣行事,終歸有些孟浪。
春鳶眉頭一皺,擋在江宛身邊,小聲道:“夫人這邊走吧。”
偏那公子身邊的小廝耳朵尖,竟聽見了春鳶稱江宛為夫人,一時陰陽怪氣道:“嘁!原是個旁人用過了的,偏做了個未嫁的打扮……”
他話未說竟,便嗤嗤笑了起來,雖然生得也如他主子一般白麵秀氣,話裡的惡意卻絲毫不加掩飾。
江宛本不欲理會,邊上跟著的騎狼卻不是個肯吃虧的,抬腳便往那小廝屁股上踹去。
這一腳用的是巧勁兒,那小廝雖被踹翻在地,卻也沒受什麼大傷。
卻也不知是怎麼嬌生慣養的,那小廝不過摔了一跤,竟似去了半條命一般,躺在地上扶著腰蠕動呻吟,半晌爬不起來。
這叫騎狼也有些心裡沒底了,拽了陳護衛的袖子,不安地瞪大了銅鈴般的眼:“我,我把他踢死了?”
挺大的個子,因害怕自己犯了錯,卻只想把自己縮在陳護衛身後。
陳護衛定睛看了一會兒地上那人,篤定道:“非你之過,是他身子太虛。”
騎狼和江宛齊齊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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