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這表外甥真挺不錯的。
江辭跟著她,也說:“沒想到琥哥兒竟然這麼盡心,倒該好好謝謝他。”
“是得想法子備份謝禮,只是不知他喜歡什麼,”江宛道,“到底是你們男孩子的事情,不如你幫姐姐想個主意。”
“我與他雖都是男孩子,可卻也……”江辭沒說下去。
“也是這麼回事兒,那這事兒還是交給我來想吧。”
江辭頷首:“看著時辰也不早了。”
江宛:“我送你出去。”
等程琥喝完薑湯,洗完澡,擦乾頭髮,吃飽飯以後,江宛也已經送走了江辭。
他們在偏廳坐下。
江宛屏退眾人後,問他:“今日之事可順利?”
程琥的手在袖裡不自覺握了拳,反問:“你寫的都是真的?”
“是啊,都是真的。”
確實沒撒謊嘛,只有一點點小小的誇張。
江宛坦坦蕩蕩地看著他。
程琥一時失語。
這個女人,去池州守了六年活寡,嫁妝幾乎被剋扣殆盡,得勢些的丫鬟都能欺負她,好容易熬出頭來京城了,一個管家也敢騎在她頭上耀武揚威,支使小廝在內院裡亂竄打聽訊息,還企圖休了她。
這種日子,她怎麼忍得下來?
程琥忍不住看向她。
江宛微笑著:“全都是真的,要我發誓嗎?”
“不用。”程琥否得很快,他難得認真了幾分,“我把這些話都散出去了,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江宛:“你不是都猜出來了嗎?”
“可我不明白。”
“做鄭國夫人,在你們眼中,是不是很好啊?”
“聽你的口氣,是覺得不好。”
“對啊,不好,所以我不願意做了。”江宛道。
這不還是什麼都沒說。
程琥看著她,忽然笑起來:“罷了,反正是上了你這條賊船,下也下不去。”
江宛看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