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暗暗舒了口氣。
福玉公主自回了馬車中,讓小太監調轉了車頭,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了。
江宛目送公主的車架離開了,才看向在邊上站著看了半天戲的男人。
面對公主仍能不卑不亢,絕不是一般人。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方才仗義出手,還不曾謝過公子。”
江宛朝站在簷下的男人看去。
那人穿著一身青色襴衫,手裡抱著幾卷書,抬眸望過來時,赫然是一個成人版江辭,文雅清俊,目若寒星,動作間透著股任雲舒捲的自在從容。
他略一欠身:“在下沈望,當不起夫人的謝字。”
沈望這個名字,倒有些耳熟。
江宛微訝,又多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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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祖父時常掛在嘴邊的沈平侯,準備介紹給她的第二春。
“夫人識得我?”沈望忽然問,他始終守禮地微微偏過頭,不直視江宛,此時卻看了過來。
江宛淡定地收回視線。
祖父肯定不會亂做媒,說不定已經和這個沈望透過氣了,他應該也不是不願意。
但是她如今卻無心於此。
江宛垂下眼睫,聲音裡透著冷淡:“曾聽祖父提起過。”
沈望一怔,見她的態度拒人於千里之外,便也不再多說,識趣地往路邊退了一步。
江宛對他點點頭,進了馬車中離開。
坐是坐下了,可她心裡卻有些亂。
圓哥兒扒著她不肯鬆手,正壓住她垂下的一縷頭髮,扯得她頭皮生疼,可她卻不願意動。
疼痛讓她更清醒了一些。
她知道祖父想要她嫁人,因為這個時代的女人不嫁人就是無依無靠,況且朝廷也很鼓勵處於育齡的寡婦嫁人,據她推測,大概是因為大梁之前經歷過大戰,所以皇帝希望充分利用一切生育資源。
可是嫁人就意味著她需要去跟一個陌生男人同床共枕,生孩子,養孩子,甚至還要跟其他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她已經有圓哥兒了,聰明善良還貼心,直接跳過了最麻煩的嬰兒期,來到了最可愛的幼兒期。
再生一個,實在是太麻煩了。
最關鍵的是,她陷在一場沒頭沒尾的殺身之禍中,萬一把人家也牽連進來,總是不好。
單看她這群護衛便能知道她身邊有多少麻煩事,前幾天摺進去兩個護衛,今日跟著出門的幾位又挨個被抽了一頓,簡直是慘絕人寰。
可以想見,以後金吾衛中人一提起她就是——想殺她的人比想殺皇帝的還多,保護她比保護皇帝還難。
金吾衛以後吹牛全靠自己在鄭國夫人身邊堅持了幾天。
三天,勉強及格。
十天,絕對精銳。
要是能堅持一個月,就是精銳中的精銳。
江宛甚至願意掏錢給他們一人發塊獎牌,就刻“刀槍不入”這四個字,從此以後,凡是胸口掛著這塊牌子的人,都能在金吾衛裡橫著走,豎著走,愛怎麼走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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