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昂也是一點不含糊,不隱藏自己黑暗的心思,笑說:“也就君豪了——換一個人都不可能!”
“畢竟不是每個人人生道路上,一開始就能碰到莊和、陶棠……這樣毫無保留、渾身散發正能量、願意全心培養學生的長輩、經紀人!”
“君豪……能夠一直保持這份心態,真的,讓我覺得唯一愧疚的人!”
莊菱翻了個白眼,“別瞎誇了——我比他們還早碰到了四十多年,我也沒見怎麼樣不是嗎?”
宋昂的崛起之路,跟眾人都不同,是實打實從底層被打壓著,一步步踩著同仁、對手、領導、才最終有了《囚生》、《大明錦衣衛》、宋昂工作室。
宋昂難得說了一句讓莊菱沉默、深思的話:“你覺得……你沒有碰到,可是——你忘了,你的靈魂你的基因,早在你誕生之時,就碰到了。”
“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影子——就像茜茜,有我宋家的智商,又有戴家的寬厚,最後遇到了這一批乾爹乾媽。”
莊菱啞口無言,但習慣了,討厭被人拉著跟莊和湊關係,擺擺手,不再加入宋昂跟餘君豪的話題;
望著莊菱離去的背影,宋昂感慨道:“君豪,你說……要是當初我沒跟你、沒跟夏鬱這批人鬧掰,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現在?”
餘君豪一頓,看著夜色下,還在指揮拍攝,揮斥方遒的那顆最亮的星辰,微不可見的一笑:
“我能想到兩個結果,一個是逐漸成為另一個戴導,一個是……宋導仍然不甘心屈居人下,最後跟鬱寶、跟我們鬧掰,徹徹底底沒有和解的可能。”
又說:“我倒是覺得,眼下,就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
“你小子!”宋昂哈哈大笑,不是妥協,而是認可:經歷了一遭又一遭,墜入最深的谷底,回頭一看,發現又一道光始終照著他跟成韞;
如果不是這一遭又一遭,他也好、成韞也罷、終有一天,會徹底迷失在,連他們都無法看清的,不知道意義的野心下。
三月二十九號。
在《惡魔信件》圍讀的最後兩天,《誤殺》劇組集結完畢。
拍攝地仍然定在泰國。
進組當天,戴承弼第一時間撥通夏鬱電話。
影片電話。
嘴上說著關於《誤殺》關於《惡魔信件》的拍攝。
實際上,三句話裡就有一句離不開閨女。
“我閨女怎麼樣了?”
“吃得慣喝的慣住得慣嗎?”
“她有沒有哭有沒有鬧……有沒有想我?”
一旁,擔任戴佳日常助理的莊菱,真心忍不住。
她本身脾氣就大,更見不得戴承弼這幅樣子。
直接明著吐槽他:
“戴承弼你是不是找不自在?一個小時給你錄一個即時vlog,一天十二個,有完沒完了?你乾脆別拍了,過來當茜茜助理算了!”
“女兒奴也的有個極限吧?我跟你說……你再逼逼叨,回頭一個也不給你發,氣死你丫的!”
結果能著怎麼樣?戴承弼直接慫了,“我不就多嘀咕了兩句嗎?”
“?”莊菱瞅他,“就兩句?”
“……”戴承弼:“咳咳咳……茜茜啊,聽乾媽的話哈,爸爸這邊太忙了,先掛了!”
真要不是跟夏鬱約好了,不能在戴佳面前罵髒話,非得給戴承弼罵哭。
戴佳就在一旁看著親爹捱罵,小手捂著嘴噗嗤噗嗤地笑。
好一件漏風小棉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