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個字,成為陶棠這一場心病十年的“救贖”。
十年,多少個日日夜夜的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三千多個。
陶棠最大的悲哀是她的過分清醒。
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問自己,“她到底是不是她?”
不是膽怯,是心懷希冀。
怕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一場意外是她的疏忽。
她也曾在某個深夜,望著幾瓶藥怔怔然。
如果不是“夏鬱”還在,還讓她保留著最後的一抹希冀,她繃著的那根弦早就斷了。
她眼眶溼潤了。
懷孕生產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陶棠的情感來到了最柔軟的爆發節點。
即便是謝燃也不懂陶棠的眼神中所飽含的眾多情緒,與她突然崩潰的喜極而泣……
為什麼這些年,陶棠毫無保留,金錢、時間、乃至是拿命去幫夏鬱。因為她自覺,是自己欠了那個善良而倔強,死在了深秋清晨的,花樣年華才剛開始的少女,一條命!
一道坎橫埂在心間。
以命抵命,就是她這一輩子,活著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這根稻草壓在她的身前,輕了重了都不行,夏鬱、陶璋、謝燃、一次又一次為這根稻草注入生機。
直到今天終於穩穩落地,終於可以紮根,在枯萎了十年後,萌發新的生機!
她笑容帶淚,沒有聲響,剋制著。這是屬於她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與相互的救贖。
夏鬱為什麼前面不說,不第一時間說,陶棠不知道原因。
她只會毫無保留地理解夏鬱。
實際上,夏鬱記憶復甦在陶棠孕期,關鍵時刻!
她終究四十了,孕期五六個月,不適合大悲大喜,夏鬱也害怕、擔心。
兩人眼神的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時間還有很多,她們可以等會議結束了,再慢慢談。
現在是談另一件事的時候。
面對眾人疑惑的目光。
夏鬱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