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沒那麼壞的結局啊。”尺綾抱著小花憋眼淚,要求道。
哥哥編故事的能力很強,只一秒,他又說出:“他打怪獸,成功了但是眼睛被怪獸爪子抓到了,他失去了一隻眼睛,成為了小朋友們的英雄。”
尺綾大喘氣,這個結局還好,雖然不完美但也沒這麼悲傷。
“還有嗎?”他不滿足。
尺言最後編一個:“他打完怪獸沒有選擇成為英雄,而是選擇歸隱山林,教其他小朋友打怪獸。”
尺綾最喜歡這個結局,他終於心滿意足了。這時尺言的手機響起,他看一眼,有不得不立馬處理的工作事務。
他要出去了。尺綾狀態好轉,不需要時時刻刻都陪在身邊,讓人省心很多。尺言想到尺尚貌似有早班,打電話聯系這個醫生弟弟,讓他來守一下。
尺尚答應了,說下午會過來。尺言這才出門。
“拜拜哥哥。”尺綾聽完故事,繼續抱著小花畫畫,一切都像夢一樣呀。
病房內的2號床位,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並不孤獨,因為有小花陪著他。他拿起粉紅色的水彩筆,又拿起綠色的水彩筆,逐片逐片花瓣塗鴉。
他畫了好久,半邊花都讓他畫完,護士姐姐推著車進來。
“你是尺綾小朋友嗎?”護士姐姐例行詢問,拿起一個輸液瓶,給他掛上。
尺綾專心致志欣賞自己的大作,“嗯。”
護士姐姐很快給他掛上水,推著小車又出去。尺綾一鼓作氣又畫了好幾朵小花,才抬抬頭看滴瓶。
滴得好快呀。他想起哥哥說的輸液太快可能會死掉,伸長著手,努力去夠速度調節器,滑到了最慢。
這樣就不會死掉啦。他看著每幾秒才滴一滴的掛水,心裡想著活下去還要去春遊呢。
尺尚剛下門診,換上常服,記掛著交代給他的任務,來到兒童住院部。
他看過的病人多了,但生病的弟弟只有一個。這幾天因為忙碌,也未曾探視過他,只是抽出時間看一下報告。
尺綾恢複得很好,如不意外,很快就能出院了。
他穿一件針織背心,面容年輕,很好地融入群人之中,完全看不出來是剛下班的醫師。
兒童病房還算大,足夠容納五六個人。他手踱步進入,慢慢地從門口來到2號床身,目光落在熟悉的小頭顱上。
看到弟弟安靜地坐在床上,伏著身子低頭畫畫,尺尚情不自禁一陣欣慰,嘴角微揚。
時光靜好,下午的陽光暖洋洋從窗戶照入,他不自覺放鬆下來,手插著口袋,目光從乖巧的弟弟身上挪開,下意識沿著輸液管往上望,落在透明的輸液瓶。
他突然眉頭一蹙,抽出手抓輸液瓶看,下一秒,他立馬拔掉輸液管,俯身瘋狂按床頭鈴。
藥液甩了一地,周圍人都被他這翻行為給嚇到了,目瞪口呆。
藥液顏色不對,泛紅,與藥品名稱也對不上。尺尚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著急,大聲喊叫:“快來人。”
尺綾抬頭才發現哥哥來了,他茫然地看著,不知道發生什麼。尺尚緊擰眉頭,看掛水瓶已經輸三分之一了,他連忙讓人去驗成分,值班護士急匆匆地接過,尺尚看弟弟又說,“快急救。”
他太安靜了,有些過分遲滯。沒過多久,尺綾就感覺好不舒服,好想吐又好睏,肚子還痛痛的。
兩小時後,尺綾昏迷休克,多器官衰竭,被送入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