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辱淡淡笑,沒再問。
耿辱長得很好看,在西南黑組織幹七年了,調來這邊之前一直跟著司徒輔。他知道尺綾,尺綾大概已經忘記他了。
尺綾喝著喝著果汁,天真問他:“你是壞人嗎?”
這聲音不大,尺綾也不是很上心。耿辱倒是被問得一愣,他垂下眼皮思考,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是。”尺綾兩只小臂撐大圓桌,欠身湊近果汁。
耿辱又笑一聲,他沒法反駁。
尺綾說:“你能不能帶我去玩啊?”
耿辱把他推回去:“不可以,小孩子家家的,別和壞人混在一起。”
尺綾嘟嘴:“我也是大惡人。”
尺尚又打電話過來,尺綾接聽,尺尚說約定在一個好辨認的地方交接吧,他不太認識路,過來起碼要半小時。
最後兩方把地點定在距離水果店一公裡遠的小景區。耿辱也沒有意見,打著哈欠起身。
尺綾從椅子下來,跟上他。
不著急走,這附近還不少東西看,耿辱困得眼皮子耷拉成三瓣,悠悠閑閑的,而尺綾抱著果汁圍繞著他兜兜轉轉。
過來的一路上,耿辱還給這小祖宗買了只紅色的大螃蟹,有他兩個頭那麼大。尺綾揪著紅色大螃蟹的鉗子,跟在耿辱後面搖搖晃晃的,耿辱誇他以後一定有錢。
耿辱抓著尺綾手,尺綾抓著蟹鉗,一連串地路過街頭,無論是黃色的大長毛、還是紅色的大螃蟹,都非常招搖過市。
尺綾扯著耿辱的短袖,快把他扯變形了:“你不冷嗎。”
耿辱身體素質好,一來一回答:“你不熱嗎。”
尺綾看到他衣服下的刺青,又看他黃黃的頭發,他踮起腳尖扯一扯,拔下來一根:“你頭發好長啊。”
耿辱沒說話。
隔著遠,耿辱眼尖,已經看到一個豎立的青年站在雕塑下,尺尚已經在那裡等了。
耿辱停住,松開手,讓尺綾自己過去。
尺綾知道,他往前小跑,喊叫:“哥哥!”
他一把撲進尺尚懷裡,撞到尺尚的骨頭上,臉疼疼的。他退一步。
尺尚看著尺綾懷裡,問:“怎麼還有個玩具。”
尺綾抱著大螃蟹,嘟嘟喝果汁,沒回應哥哥的問題。
兩兄弟失散後重新相見,應該有很多話說,但可惜尺尚緘默不語,只略微關心幾句,問冷不冷、有沒有受傷。尺綾搖頭回答,便牽上哥哥的手。
耿辱停在遠處。
看著兩人溫馨牽手,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