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衣角向上看去,日臺的眼睛一瞬不瞬注視著她,嘴角噙著抹笑。隔著人潮,她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再次返回蒼玄,等著他們的是百姓的掌聲和孩子們捧上的鮮花。庫薇爾騎馬走在隊伍前列,朝著他們微笑頷首。
“這陣仗。”芙利斯摸了摸頸間的花環。
迎著他們熱切的目光,隊伍一路來到皇宮前。老國王蒼老的臉上堆滿笑容“終於回來了。”
他打量著他們,稱贊道“好樣的,都是沒過而立之年的孩子們,真是後生可畏啊。”
語無倫次的老國王一下贏得了在場百姓的好感,連將士們面對一國之主的距離感都沖淡不少。
唐槐倒是無波無瀾,對情感過于敏銳的她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的算計。仗著前面有熾熱擋著,唐槐嘲諷地翻了個白眼。
千年的狐貍了,裝什麼純?
“來來來,進來說話。”國王看似親密地來拉庫薇爾的手,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多謝陛下。”
穿梭在雕樑畫棟的皇宮中,老國王主動和庫薇爾交談,她一直清清淡淡的回應。不能說敷衍,但也絕算不上熱絡。
老國王或許是見這招行不通,樂呵呵地拉上來一個青年“米倫快來見見將士們,你未來事務繁多,可能得經常勞煩他們了。”
他轉頭向庫薇爾介紹道“他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大兒子。”
米倫黑眸紅發溫文爾雅,和他們握手時禮數周全,和不成器扯不上半分關系。
“真是太帥了。”太陽花花痴道“不愧是大陸美男榜第三。”
“怎麼,把你留在這裡當王妃?”靈心翻了個快到天際的白眼。
唐槐木著臉,明貶暗褒算是讓老國王玩明白了。
“陛下就別開玩笑了,大皇子氣度非凡,將來必然能有一番豐功偉績。”庫薇爾認真講起客套話也毫不含糊。
唐槐實在受不了這樣奇怪的氛圍,趁無人注意偷偷開溜了。
事實證明瞭運氣這個玩意真有幾分玄學在,沒過幾分鐘唐槐不僅被人抓包不說,還認了出來。
“你是庫薇爾手底下的人?”少年自樹杈一躍而下。
“是。”唐槐認命道。
“聽那笑面虎誇米倫·埃了?”少年直呼青年姓名“我聽了十幾年,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唐槐有些意外,不禁提醒他“叫皇子名諱是殺頭的罪名。”
“我倒不知道他的名字這麼值錢。”少年嗤笑,背過身去不理她了。
唐槐不知道自己精準踩中少年的雷區,但見他沒有繼續交流的意思,她就將存在感降到最低離開了。
少年調整好情緒重新回頭,卻只看到搖曳的野菊花。
偷偷摸摸站到隊尾,唐槐和百無聊賴的無雙大眼瞪小眼“你剛剛去哪了?”她問。
“散心。”唐槐睜眼瞎說。
“得了吧,是看不慣那個皇子吧?”無雙擺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怎麼,你也不喜歡他?”唐槐好奇地問“但公會的女玩家都對他蠻有好感的。”
“我就不是。”故意落到後面的靈心立刻為自己辯護。
“青梅長得比他好看多了。”無雙看向隊伍中沉默不語的青梅煮酒。
唐槐呵呵笑了笑。青梅煮酒容貌確實不差,但性格過於沉鬱封閉,除了無雙真的沒人願意用真心去捂熱一座冰山。
側耳傾聽她們對話的芙利斯更是直接評價“情人眼裡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