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咧嘴一笑,這次倒是真心實意“會長大氣。”
“得了吧,你也只有這時候說話好聽。”認識這麼久無雙也算了解唐槐的為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財迷加吃貨。“進來坐坐。”
屋裡窗戶邊背對著她們站著個女人,火紅色長發過於顯眼,唐槐略有些驚訝,沒想到熾熱也在這裡。
“今天本來是和熾熱商量給她找個防身武器的事。”
無雙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勾住熾熱的肩膀,沒個正形地半靠在她身上。
“憶苦思甜應該也需要吧。”芙利斯指了指乖巧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
“對。”無雙看樣子有些發愁。
唐槐靈光一現,想起那個淡黃色的淩亂卷發的少年“我認識一個鐵匠製作的武器很不錯,我可以幫你們問問他能不能做防護甲之類的東西。”
無雙眼睛一亮“好啊,要是他有時間你就告訴我。”比起那些人精一樣的老古董,還是唐槐這個熟人比較靠譜。
“行,那我先走了。”唐槐不打擾無雙和芙利斯敘舊,十分有眼力勁兒地退下了,馬不停蹄地趕往鐵匠鋪。
“皇上今日怎麼有興致來我這偏僻冷宮了?”秋澤撩開長到眉梢的頭發,邋遢的樣子倒真像個棄妃。
“發什麼瘋,你這頭發讓炮轟了吧。”唐槐順手把剩下的烤腸放在唯一幹淨的椅子上。
“來就來唄還帶東西,這多不好意思。”秋澤嘴上說著,手卻十分誠實地伸過去。
“幹什麼呢,我的。”唐槐開啟他的手,護食地搶過來。
鬧了半天,終於進入正題。“我給你找了兩筆生意。”唐槐邊啃烤腸邊說。
“我看上去很窮?”秋澤懶懶地問。
“竟然有人嫌賺的錢多?”唐槐一臉你不可理喻地看著秋澤。
“開玩笑的。”秋澤攤手“什麼要求?”
“防護一類的。明天下午過來,你們自己談嘍。”唐槐直接定了時間,秋澤天天家裡蹲沒個正經事可幹,也不怕他因為有安排而拒絕。
唐槐霸佔了秋澤的躺椅,發揮了與生俱來的技能:一秒入睡。
秋澤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見唐槐的睫毛不停抖動,發覺她睡的並不踏實,於是起身拉上了窗簾。
而事實的確如此。唐槐發覺有什麼重物死死壓著她的脊背,堅硬又冰冷。
唇角溢位的血劃過下巴,黏膩的不舒服。她的五指沒有知覺,應該已經斷裂了。
因為氧氣稀薄的緣故她越發喘不上氣,死亡的氣息在上空盤旋,唐槐卻無能為力。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直到最後一絲意識被抽離時,唐槐大汗淋漓地醒了過來。
秋澤哼著不成調的歌,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打磨石塊。他這幅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頂著的從容樣子給了唐槐歲月靜好的錯覺。
“你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嗯,欠的讓人安心,唐槐默默想。
“她們已經來過了?”唐槐一說話,嗓音是指甲劃過黑板時那般尖銳,給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秋澤這時沒插科打諢立刻遞來一杯水,唐槐就著他的手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沙婭來找過你,讓你醒了之後去找她。”秋澤放下水杯道。
唐槐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尖著嗓子道“起駕。”
享受著秋澤無話可說的注目禮,唐槐昂首闊步地走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能苦中作樂心態堪稱一絕。
她嬌小的人影漸行漸遠,秋澤不禁啞然失笑。
饒是見多識廣的唐槐,在看見沙婭的落魄樣子時也嚇了一跳。她蓬頭垢面的程度跟秋澤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亞索不見了。”沙婭祖母綠色的眼睛裡噙滿淚水,看見唐槐之後立即撲上來,扣住唐槐雙肩的手篩糠似的發顫,攥得唐槐生疼。
亞索是沙婭收養的孩子,沉默寡言性格有些孤僻,但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