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唐槐嘴上這麼說,但還閉著眼不是很想搭理他。
她本想草草休息兩天就趕去刺客考核,沒想到瞎貓撞上死耗子,考核的發布地址就是奈清城。
時間頓時空閑下來,每天除了研究那幾個光怪陸離的夢就是安安穩穩的養精蓄銳。
發布當天唐槐被迫起了個大早,坐在華貴的馬車裡頭一點一點的。薛遲看不下去往她懷裡丟了個冰塊,收獲了凍得打哆嗦的唐槐一路的幽怨眼神。
唐槐的位置在第一排,聽著混雜著各國口音的領導人滔滔不絕的講話,她又昏昏欲睡。要不是時不時會有赤焰的鋒利眼刀射向她,唐槐恐怕早就呼呼大睡了。
宴會終於開始,她強打起精神傾聽規則。
考核為期十五天,在此期間將完全和外界斷開連線,最終只留下一個勝者。
地點在雲金邊界未開發的多莫山脈,最後三天開放位於山脈正中的生死擂臺。生死擂臺,顧名思義,必須拼個你死我活才能離開。
唐槐越聽越膽寒。防不勝防的野獸尚且容易對付,更可怕的是變化莫測的人心,稍不注意就死無葬身之地。
“諸位都是國家中的佼佼者,能看到這樣群英薈萃的場面是在下的榮幸。”賊眉鼠眼的奈清城主笑地露出黑黃的牙齒“五天後,考核開始。”
他笑得唐槐後背發涼,如坐針氈的坐一會兒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千人角逐,和屠殺有什麼區別?”薛遲憂慮重重。“沒有什麼區別。”唐槐合上手中的野獸科普大部頭。
“獎勵到底是什麼,讓這麼多強者趨之若鶩?”薛遲問。
唐槐沉默片刻答道“刺客令牌。”不等薛遲問她就繼續說道“相當於帝國通行證,就算兩個國家在戰鬥,只要有令牌就能過去。”
“該下車了。”唐槐挑開黑色的車簾,寒冷和鋒銳的氣息迎面襲來。跳下馬車,她走上前報道。
負責人頭都不抬,筆尖在牛皮紙上唰唰遊走“五號傳送口。”
色彩鮮豔的小鳥自覺給唐槐帶路,唐槐估摸著是負責人的召喚獸。
刺客考核是隨機傳送,她默默祈禱別一開場就遇到人,再度睜眼潺潺流淌的小溪進入視野。
小溪對面是灰色短發的女性,看見唐槐本能的亮出了匕首。唐槐沒貿然動手,她抱著臂站在原地,靜靜等待女性的動作。
“我不想剛開場就與人為敵。”見唐槐沒有出手的意思,短發女性才收起匕首道。
“真巧,我也是。”唐槐向後退了一步,朝對面密林的方向一指“互不幹涉。”
短發女性狐疑地瞟了眼她,生怕唐槐反悔似的快步走了。唐槐好笑地搖搖頭,獨自向前走去。
野蠻生長的荊棘和野草佔據多莫山脈的大部分空間。對普通刺客來說有壓製作用,對唐槐來說卻像闊別已久的家人格外親切熟悉。
她不由想起了記憶中鬱郁蔥蔥的森林。
森林深處斷斷續續的聲音讓唐槐腳步微頓,她閃身到樹後,黑衣和樹的陰影融為一體。
這個角度她能清晰地看到年輕的刺客貓著腰在找著什麼,同伴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替他站崗放哨。
“礙手礙腳的東西。”年輕刺客罵罵咧咧踢開橫在腳邊的一截樹枝。
唐槐放出的藤蔓無聲無息垂落樹幹,附在她耳邊傳遞探測到的資訊。
附近還有人。
似有所感唐槐轉頭瞥去,不遠處八九人才能環抱的古樹上藏了個虎背熊腰,看樣子十分老練的刺客。
唐槐興致勃勃地看著一出好戲,打算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