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身子一晃腿一軟,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唐槐驚喜交加,她照葫蘆畫瓢又放倒幾只之後沖著主將高喊道“將軍,這裡的人馬只是為了拖住我們,營地現在應該已經岌岌可危,還請將軍立即撤退,保全糧草要緊!”
主將的大斧架住騎兵的長槍,用力一推把他逼退。之後又一斧頭劈向下一匹馬的馬頭,對唐槐的話充耳不聞。
唐槐見他執迷不悟,咬著牙心裡默默問候了一遍主將的父母兄弟。即便如此,面上她也還是情真意切地規勸主將。
戰士的盾牌瀕臨報廢,一支箭擦著唐槐的側臉過去,留下一道柳葉粗細的傷口。
唐槐心中憋著一股氣,身體條件反射般扔出技能。
身側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隨著她的動作快速移動,唐槐轉頭看去,身形微頓,是五道和她長的別無二致的虛影。
是白鴿的招牌技能,不滅分身。
唐槐愈發大膽,她直接拿出了揹包裡的鈎子,濃鬱的寒氣撲面而來,讓混亂的腦子陡然清晰起來。
長鈎如同翻騰的銀蛇,帶著呼呼的風聲撲向騎兵。玄玉鐵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一道白光,電光火石之間,將騎兵攔腰砍成兩截。
騎兵們臉色有些難看,均是心照不宣地避開了唐槐的位置。雖然美名其曰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拖住雲金軍隊,但是死到臨頭誰能沒有一絲波瀾。
唐槐見好就收,見騎兵們隱隱有些畏懼,再次高聲道“將軍,赤焰已有頹勢請速速回援營地。否則戰友們白白喪命,恐怕將士們心寒。”
大刀登時砍下,主將不慎中招肩膀血流如注。他兇狠瞪了唐槐一眼,厲聲呵道“撤退!”
唐槐無聲地吐了口氣,白鴿歸心似箭的情緒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的神經。唐槐收起長鈎回到隊伍中,飛一般地朝營地趕去。
但是終究是慢了一步,熊熊烈火好像噴吐信子的蛇,侵佔了整個營地。
糧草和藥品被洗劫一空,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不少屍體。
唐槐重重喘了幾口氣,才蹲下來一個個辨別他們的臉,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淡紫色的軍裝闖進視線,唐槐的手一下子頓住。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抓住飛蛾的肩膀把她翻了過來,慘白失去生機的臉晃得唐槐睜不開眼。
屬於白鴿的悲痛排山倒海席捲的唐槐全身,手有些神經質的發抖。
指甲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感覺到絲絲縷縷痛處傳入腦海。唐槐張開手,手掌上多了四個月牙形狀的血痕。
唐槐邁著僵硬的腿走向已經點起篝火,圍坐在一起抱團取暖計程車兵們。大火在他們齊心協力下被撲滅,到處是焦黑的廢墟和殘骸。
接過士兵遞來的紅薯,唐槐啃了一小口,緩慢的咀嚼起來。
想起剛才被白鴿情緒控制但無能為力的感覺,唐槐心驚膽戰。有一個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白鴿。
清零的飽食度在她的吞嚥下平穩的上升,唐槐扯下一段袖子抹了把嘴。
站起來把紅薯皮扔到火堆裡,又拍了拍手上的黑灰,準備去好好睡一覺。
“上面命令下來了,退回聖託城。”主將處理傷口去了,所以這則訊息是副將告訴唐槐的。
“聽說你要去參加刺客考核。”副將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唐槐沒有說話,等候他的下文。
但副將最終只道“你是帝國傑出的刺客,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本以為能聽到什麼重大訊息的唐槐頓感索然無味,她應付著點了點頭,見副將還想和她寒暄就藉口身體不適溜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