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澤周慢慢走上去,從爸爸手裡拿過那個咖啡杯。
沒拿動。
爸爸握得死緊,固執、守護。
“......爸。”遲澤周只得緩緩開口勸,讓爸爸放鬆。
遲建民默了良久,才抬起顫巍巍的眼睛,看向自己兒子道:“澤周,爸爸是不是,很沒用啊。”
倪水仙當年走,各有難處。
也不僅僅是因為她嚮往國外的生活。
同住屋簷下,大姑子的難堪,無法和遲家人相處,也是導致她堅定要走的原因。
她勸過遲建民,去了國外,遠離你姐,我們這個家還有可能。
不遠離,那我們就分。
當時遲建民捨不得家人,畢竟長姐如母,也是她把自己帶大,親情不是說淡就淡。
後來條件不如倪水仙的雲母到來,遲簡愛變本加厲,遲建民才慢慢學著調和妯娌的感情。
一波三折,等終於認清遲簡愛本性難移的性格、無法和平相處後,遲建民愛護妻女,狠下心,選擇了一刀切。
減少來往,一年就見一次。
少了矛盾,多了清淨。
但是每次來,遲簡愛還是會掀起大波。就好比這次。
“......不是你的錯。”遲澤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爸爸,只好這麼講。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遲建民拍拍兒子的肩膀,收拾掉不好的情緒,語重心長道:“妹妹昨晚睡得還好嗎?”
遲澤周點點頭:“在酒店。十二點鐘才退房,我一會兒去接她。”
遲建民應了聲好。
他把咖啡杯拿去洗了,擦幹水後,再珍重的擺回原位。
等爸爸轉身。
一直斟酌著要不要開口的少年,突然道:“爸,我能問你些事情嗎?”
日上竿頭。
哼哼又唧唧。
雲蝶之終於睡醒了。
她伸長懶腰,好久沒睡得這麼沉了。
連脖子都有些麻。
下了床,拖著步伐去洗漱。
捧了捧清水讓自己清醒清醒。
等看清鏡子裡清純的自己,眼也腫,嘴也腫。
怎麼嘴角紅了一片。
雲蝶之抬手輕撫。
吃痛嘶了聲。
奇怪。
怎麼吃個藥,還帶嘴腫的。
收拾好,看了下時間,才10點。
哥哥在床頭放了麵包和牛奶,同時也留了字條——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