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昭淡聲:“我讓她留下的。”
“你?”她挑眉,“你居然願意讓人貼身照顧你?還是個學生?”
“你來是來看我,還是來審人?”
許從瑤終於笑了:“我是來看你的身體有沒有問題,別讓我叔白擔心。”
喬燃聽到“我叔”這兩個字,才意識到這女人的身份。
她——是褚行昭的“表妹”。
但她很快發現,這個“表妹”,和她想象中的並不一樣。
她與褚行昭之間,沒有血緣的親暱,也沒有親屬的關切,反而像兩個互相盯防的對手。
而她對自己,敵意更是毫不掩飾。
“你先出去一下。”許從瑤轉頭對喬燃說,笑得體面,“我們有些私事要聊。”
喬燃沒動,看向褚行昭。
後者卻只是輕聲說:“去休息一下吧,等我叫你。”
她點頭,收起記錄本,轉身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刻,許從瑤盯著那道消失的背影,冷笑一聲:“你就是喜歡這口?”
褚行昭不答。
她走到窗邊,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我還以為你對這種學生娃娃沒興趣。”
“她很安靜。”他平靜說。
“你不是最討厭安靜的嗎?之前我不過多說幾句,你就翻臉。”
“你不是她。”他說得很輕。
許從瑤動作一頓。
她緩緩回頭,笑意不再:“褚行昭,你是在耍我嗎?”
“你不是最清楚你是什麼身份?”
她定定地看著他,眼神一寸寸冷下去。
“我是你父親安插在你身邊的‘監護人’。”她慢慢道,“他讓我盯著你,看你是不是還清醒,是不是還有野心,是不是能撐得住這場局。”
“你以為我願意來照你?”
“你以為我想天天在監控室看你讓一個學生幫你洗屁股、擦屎?”
她咬著牙:“我嘔都嘔吐了。”
褚行昭的臉依舊平靜,甚至有些淡漠:“那你可以回去告訴他,我還清醒。”
“你清醒個鬼。”她盯著他,低聲怒道,“你都快把那女的騙上床了。你是想玩脫,還是故意讓她做棋子?”
他終於抬眼看她,眼神像被凍住的湖面,毫無波瀾:“你太吵了。”
許從瑤被他看得一怔。
“如果你真怕她知道真相,那你就該控制住你自己。”
“我會。”他說。
她冷笑:“你最好別演過頭。別讓她以為你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