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臉是弱點?亦或是剛“升級”不久的緣故,咒靈不管是精神狀態還是咒力操控都極其不穩定,導致時強時弱。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時透月突然看到了一絲勝利的曙光,只要能利用這一點,說不定她能贏!
歸根究底,人能完全依靠的終究還是自己,萬一救援趕不及過來,那能救她的只有手中這把匕首,以及千錘百煉過的體術。
想到這,她決定不逃了。
繼續東躲西藏下去,只會加快毒發身亡的速度,倒不如此時放手一搏,置之死地而後生!
趁著咒靈因為剛才那一擊還未恢複之際,時透月雙手緊握匕首,用盡全身力氣,施展出了風之呼吸中傷害最高、範圍最廣的一招。
【風之呼吸九之型韋馱天臺風】
以咒靈為中心,連續迴旋斬擊多次,無數鋒利的風刃如同決堤的洪水般,不遺餘力地撞向捂著臉的咒靈。
“啊啊啊!”
慘叫聲相比方才高了好幾個分貝,可是……可是卻沒見血!
不會吧不會吧,她可是用了百分百的力氣,就算沒被切成肉片,好歹也破點皮吧!
時透月心裡直突突,暗嘆不妙,下意識地就往後避。
突然,一股蠻不講理的殺氣迎面撞了上來,氣勢之盛,讓她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連呼吸都被對方的殺氣所吞沒,自己就像是面對海嘯的無力孩童,除了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死亡逼近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這可能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作真正的絕望和恐懼,真正的孤立無援。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尖銳的女聲如同利劍出鞘,震得人耳根發麻。
咒靈的長發化作無數藤蔓,鋪天蓋地砸了過來,仔細端詳便會發現,那藤蔓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刺,刺的尖端滲出紫色的毒液。
即便腦子已經被嚇得宕機,身體的肌肉記憶以及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還是在關鍵時刻救了她一命。
時透月無意識地跳起並撞向走廊窗戶,盡管被破碎的玻璃劃破了點皮,但總算堪堪避開致命的攻擊,順利逃到室外。
身體上的疼痛刺激著大腦恢複正常運作,她一秒都不敢耽擱,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先前沖,強烈的求生欲驅使著早已麻木的右腿配合身體的動作逃跑。
眼看著就要跑出學校,馬上就能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誰知此時,下腹部猛地傳來劇痛,她低頭一看,自己的肚子上突兀的“長”出一根藤蔓來。
啊……不對,不是長出來的,而是被刺穿了。
藤蔓從身體裡抽離的那一剎那,她感覺內髒都快被扯出來了,痛得連慘叫聲都無法發出,渾身的力量也彷彿被抽幹,雙腿一軟,直直摔向地面。
不行,她不可以死……收緊肌肉,調整呼吸,抑制血液的流出。
視線中的是黃昏的操場,不遠處放著一顆不知是被誰遺忘在這的籃球。
說起籃球,甚爾下週貌似要去參加校內籃球賽,還讓她得空去看來著。
唉,估計得爽約了。
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她緩慢地閉上眼,腦海中卻出現了從來沒見過的場景。
那是一處頗為氣派的日式宅邸,庭院裡有池塘、松樹觀景石,立在松樹之下的,是一名留著紅色長發、看起來有點呆呆的小男孩。
“兄長大人的夢想是成為這個國家最強的武士嗎?我也想和兄長大人一樣,我要成為第二強的武士。”
啊?不存在的記憶增加了。
話說生命的最後時刻出現走馬燈是正常現象,但為什麼她的走馬燈會裡面會冒出來完全不認識的人啊?!
這小鬼是誰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