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年假期的最後一天,時透月整裝出發,前往五條家拜訪。
由於正值新年,她尋思著得打扮得喜慶些,只得放棄喜愛的冷色系,轉而換上一套櫻色和服,外面搭配暖和的毛絨披風。
之前都是偷溜進去,難得如此正式地走大門,確實有些不習慣。
好在五條家沒有因為之前的事對她産生什麼成見,負責帶路的家僕全程笑臉相迎,噓寒問暖,估摸著是五條悟提前跟人打過招呼的緣故。
其實不然,真正的原因是二當家人品太爛,在位期間得罪太多人,不少家僕都深受其害。
此番他因為時透月的英勇揭發而落馬,大家都很開心,暗地裡拍手叫好。
家僕滿臉堆笑,恭敬地跟在她身後,“月小姐,舟車勞頓辛苦了。”
時透月掛起社交專用假笑,態度禮貌而溫和:“不辛苦。”
就是有點心疼打車錢,為什麼坐計程車那麼貴?!她想轉行當司機!
“您以後來前只要跟神子大人報備即可,五條家可以派專車去接。”
“啊?還有這等好事!”怎麼不早說?她的錢都打了水漂!
“您是貴客,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
來到五條悟的專屬小院,驚奇地發現他正坐在矮桌前溫習功課,時透月一時間有些自慚形穢,畢竟她連寒假作業都沒動筆,打算最後三天再寫。
屋內的暖氣開得很足,讓人昏昏欲睡,時透月強忍住想要打哈欠的念頭,輕聲詢問:“額,忙著呢?”
小神子沒有循聲扭頭,而是擺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架勢,目不斜視地盯著書本,全然不理會她。
昨天跟他打電話時,就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不太對勁,態度冷冰冰的,說話間更是惜字如金,似乎懶得跟她廢話。
唉,不就是新年忘記寫賀卡給他嘛,她明年一定記得!
脫下披風,將路上買的伴手禮一同交給候在旁邊的侍女,時透月坐到他對面,捧著臉,露出討好意味十足的笑容,軟著嗓子說:“對不起,我錯了嘛,你別生氣。”
屋中的侍女和家僕非常識趣地離開房間,走前輕手輕腳地合上障子門,給二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五條悟扣下書,一聲不響地盯了她好一會後,冷不伶仃地扯起嘴角,面上掛著沒有溫度的笑容,十分滲人,緊接著就開始陰陽怪氣。
“你有什麼錯?我沒生氣啊。”
那雙漂亮的蒼藍色眸子好似淬了冰,周圍的氣溫貌似都因為屋主的緣故而下降了幾度,被他這樣盯著,任誰都會覺得後背發毛。
時透月的笑容尬在臉上,她放下手,坐直身子訕訕解釋:“年底事多,我一不小心忘了新年賀卡的事,這不就趕緊登門致歉嘛,你別氣了,生氣傷身體。”
此話一出,小神子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笑容驟然消失,沉默半晌後,他板著臉問:“連我的生日也忘了?”
“啊?你什麼時候的生日?”時透月一臉大寫的懵逼,沒人跟她說過啊!
見她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樣,五條悟皺起眉頭,不禁感到納悶,“他們沒跟你說?”
他還以為即便自己不提,憑家裡人的眼力,也會跟她說這件事,所以就沒講,結果……
時透·厚臉皮·月敏銳地察覺到有機可乘,立馬一拍桌子站起來,氣勢洶洶地倒打一耙:“你自己什麼時候的生日自己不會說啊!過生日也不邀請我,好過分!哼,我生氣了!”
把鍋都甩到別人頭上,然後表現得比他還氣憤,這樣五條悟就會忘記她沒寄賀卡的事了,完美的計劃!
年幼的小神子成功被她的氣勢給唬過去,慌不擇言地胡亂解釋一通,時透月借驢下坡,“大度”地原諒了對方。
見她臉色緩和,五條悟暗自鬆了口氣,順口問道:“那你呢?生日幾號?”
“十一月一號,但我不喜歡過生日,過一歲老一歲。”這是實話,所以只有當別人主動問,她才會提。
“你又不老……”他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繼續深究這個問題,而是把話題又扯了回來,“你年底到底忙著幹嘛?只是忘記給我寫?還是忘了給所有人寫?”
如果是前者,他會很生氣。
時透月單手托腮,抿起一個壞笑,故作神秘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