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信廷低下頭去,撫了撫雪蘭揚起的面頰,“無須你去做這個惡人,有什麼事叫她記恨我!”盛信廷的聲音放柔了些,縈繞在雪蘭的耳畔,“我也確實是心疼了……”
心疼了……
聽了這樣的話,雪蘭的臉還是紅了起來。
從嫁於盛信廷,盛信廷對她的寵愛,雪蘭是再清楚不過的。雪蘭從小沒了娘,又被放在祖宅這些個年頭,她得到的關愛比別人少了許多。
雪蘭靠在盛信廷的懷裡,微微揚起了嘴角。
不過還好,老天待她不薄,她到底擁有盛信廷這樣的夫君,與他攜手餘生,這不就是最大的幸運麼。
“在笑什麼?”盛信廷吻了吻雪蘭的青絲,低聲問道。
雪蘭輕輕一笑,任由他的吻落在自己的發間,“我在想啊,你這個人好狡猾。你親自去接我,又是顯了心上有我,又是嚇住了昭華公主。你這個份量的人,又是一臉的閻王相,人家敢不往心裡去麼?只怕明日昭華公主會親自來府裡呢。”
盛信廷擁緊了雪蘭,“讓他們都知曉我寵我妻就夠了,我才不在乎別人怎麼想。”
本是已入秋,雪蘭的心裡卻是暖暖的。
當日晚上,韓琢就來正房稟報查到的事,雪蘭坐在裡間的小炕上聽著韓琢的回稟。
“奴才查到了奶出嫁之後,衣物都是由奶當時院子裡的婆子收著的。但是院子裡的一個婆子在前不久,把奶的衣服丟了幾件,說是被蟲蛀了,奴才並不相信。深查了那個婆子,那個婆子的女兒從前是在貴妃娘娘的院子裡當差的。後來貴妃娘娘出嫁,把她留下來管著院子。婆子的女婿前段時間常去京城裡的戲院,和一些雜耍之人有些交情。”
雪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已經無須多說了,她已經想到了是誰做的此事。
盛信廷不語,韓琢繼續稟說,“奴才知曉此事事關重大,不敢貿然相信,又去查了那個耍猴之人。雖沒抓到那人,不過聽聞耍猴之人所在的戲班子裡的人說,那個人前段時間似乎得了許多外財,吃穿用度比往常好了許多。”
盛信廷沉默著對著韓琢擺了下手,韓琢退出正房。盛信廷走進裡間,看著合著眼的雪蘭,挨著她坐了下來,“想什麼呢?”
雪蘭睜開了雙眼,淺淺的揚了揚嘴角,“我在想……娘娘要對付我,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一直注視著雪蘭的盛信廷在她的眼裡捕捉到極快隱去的一絲傷感。
本是同根,不知何時開始就會揮刀相向,此時的親情都是落寞和悲哀的。
“你還有我。”他告訴給她。
雪蘭抬起眼睛來,“你說,行刺我們的會不會也是貴妃?”
盛信廷搖搖頭,“我看倒不像。我覺得行刺之人更心狠手辣,咱們兩個那個沒想放過一個。而這一次,利用猴子撕扯你的衣服,就是要讓你丟了醜,壞你名聲,更像極了婦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