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人的注目下,陸南石施施然走過去,將槐木牌收入懷中。
錢爺一雙眼睛都冒著寒光,“看來是位大師。”
陸南石沒有說話,心裡卻估量著,叫大師,而非道友,說明錢爺不是玄門中人,他也確實沒從錢爺身上看出入道者的氣息。但他一定和某位此道中人有關系,他手中捧著的那吊墜版四面佛可不是凡物。
“不知道大師出自梁家,陳家,還是崔家?”
陸南石搖頭,“都不是。”
錢爺似是鬆了口氣,“這裡的事和大師沒有關系,大師何必趟這渾水?”
此人能招鬼。即便現在那小鬼被收了,可誰保證沒有其他更厲害的?鬼怪的手段,永遠不能以常人的行動來判斷,因此,錢爺第一想的是和解,如果能拉攏就再好不過了。
陸南石眼珠轉動,“十三年前,我也是錢爺集團底下被拐賣的孩子之一,當時負責我們這批孩子的就是這位李哥。”
錢爺一怔,李哥睜大了眼睛。他拐賣的孩子不少,可這還是頭一回遇上有來尋仇的。
“錢爺的‘生意’做得可真大,但錢爺知道這些年因為你的生意妻離子散的有多少?顛沛流離的有多少?一生痛苦的有多少?甚至,死了的又有多少?”
陸南石掂了掂手裡的槐木牌,“他就是其中之一,還有很多個這樣的之一。”
錢爺面色一變,這樣的話讓他不得不懷疑陸南石已經將死了的人的魂魄都糾結在了一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批鬼的數量。前些年不說,就光說這兩三年,他開闢了新線路,活體器官買賣。賺的比其他線路多了十幾倍。
可他也是怕的,怕那些因此喪命的人會找上他。不然他怎麼會隨身帶著四面佛?
錢爺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陸南石,“當年若有冒犯大師的地方,還請大師見諒。只要大師開口,錢某願意賠償。”
這是想拿錢了事?
“如果大師心氣不平,我可以把小李交給你,任你處置!”
李哥面色一變,“錢爺!我……錢爺饒命!大……大師!饒命!當年是我有眼無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一定……”
話沒說完,一把槍抵在了他的腦袋。拿槍的是錢立文!
“文……文哥?”
錢立文看著陸南石,似是就等他一聲令下。
陸南石心頭一滯,這群亡命之徒還真是說翻臉就翻臉。出賣起自己人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大師覺得如何?”
陸南石不說話。錢爺又說:“大師可知道象國白龍王。”
象國擅降頭術,而白龍王是象國首屈一指的降頭師,甚至還建立有龍王門。龍王門下弟子,不論是象國豪富還是高官,都是敬幾分的。
“我和白龍王是拜把子的兄弟。”
陸南石眼神閃動,他哪裡聽不出來,這是見利誘不成,改為威脅了?如果他動了錢爺,白龍王會出頭?
“錢爺,若是我不答應呢?”
錢爺面色一肅,“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好聲好氣勸你,別以為我真怕了你!”
眼見雙方談崩,出手就在一瞬間,忽然biu一聲,一顆子彈從頭頂射來,將錢立文的腦袋射穿。
驚變突起。錢爺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抱著錢立文倒下的屍體,“立文,立文!”
頭頂,飛機呼嘯著。周圍,特種部隊們更是將四下包圍。
而就在這一瞬間,陸南石兩個兔起狐躍,已經又回到了謝揚的身邊,謝揚還保持著警戒地姿勢,似乎是準備著隨時沖出去救他。
外頭,槍林彈雨,大戰迸發。
屋內,謝揚目光審視,“你居然找了軍方的人,出動了特種部隊?還開來了直升機?”
“你聽說過陸放嗎?”
“我是當過兵的,後來複員做了警察。當然聽說過陸放。軍中的傳奇人物,當時大家都夢想著能成為陸放第二呢!可惜沒人有這本事。但前年我聽以前的戰友說,陸放的兒子也在部隊,能力不俗,虎父無犬子,還說或許他是唯一一個能重現陸放當年風采和戰績的人。”
“陸放是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