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怔愣住,視線狐疑地看向白湛,好一會兒,才確定他是在和自己解釋。
心底不自覺的就泛起了一抹漣漪,是白梔無法形容的一種感覺。
白梔說道:“可以理解,換做是我,可能會更加的緊張。”
白湛說道:“她小時候身體不好,人還淘氣,出了幾次大事情,有兩次險些喪命,這些年,我對她管控的比較嚴實,沒有給她多少機會在外面玩,我知道,她其實很不高興,最近認識了你,我可以感受的到,她有多麼的高興,作為她的哥哥,我其實,最在乎的,不過就是她開心而已。”
白梔聞言,卻是更加的難過了起來。
她垂下眼睫,又說了一遍,“對不起,白先生,是我沒有做好,讓她生病了。”
白湛低笑了一聲,說道:“我的確很想怪到你身上,這樣就可以減輕一點兒我自己的歉疚感。”
白梔有微微的詫異,是真的沒有想到,白湛會對自己說這些。
白湛繼續說道:“說到底,是我放縱了她,如果,我沒有同意她外宿,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白梔沒有接話。
她的心裡面是非常的複雜的。
從白湛的這些話,似乎是聽上去真的沒有在怪她,可是,白梔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白桃也不會外宿。
說到底,根本的原因,還是在她。
白湛看出來了白梔的想法。
他將剩下的半瓶蘇打水喝掉,把易拉罐給捏扁。
他說道:“白小姐,今天的事情,即便是換了一個人,該發生還是會發生,你不必要往自己的身上攬責任。”
白梔說道:“話雖然這麼說,可是,事實上,我還是有無可推卸的責任,白先生,你不想要為我來規避。”
“所以,你現在是要和我爭這個責任該誰來負?”白湛有一些無奈了。
他還是頭一次碰到白梔這麼軸的女人,就好像是不和他整出來一個高下來,她就不自在一樣。
白梔抿了抿唇,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那麼輕易的就把我自己摘出去。”
白梔抬起眸子,看住白湛的眼睛。
她的眼睛裡面,是執拗的,堅定的,純淨的一種情緒。
白湛卻到底還是因為白梔的話,眼底湧上了一抹無奈。
他看著白梔,注視她許久。
終於,白湛嘆了口氣,說道:“白梔,你知道,我方才在陽臺上抽菸,花掉了多大的力氣,才說服了我自己,不要把這件事情怪在你身上,現在,你是想要讓我對你發脾氣嗎?”
白梔又是被白湛的話弄了一愣。
她也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白湛這個問題了。
白湛見她的表情出現了一些窘迫,輕笑了一聲,說道:“你真的,讓我很……無語。”
白梔抿了抿唇,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
白湛對自己也非常的無語,這樣去為一個女人找理由,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來,這種事情,他是第一次做的。
白湛完全無法理解,他這是在做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本,在接到白梔的電話的時候,聽到了白桃生病的事情,白湛甚至是連殺了白梔的心都有了。
他就是非常的後悔,為什麼要讓白桃和白梔接觸,明明,從一開始,他就可以把事情從根源上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