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澍沉默了下來,似乎仍舊是非常非常的不想要回憶那段時間的過往。
她的臉上是不受控制的蒼白,褪盡了血色,在沒有任何妝容遮擋的面板上,沒有一點兒的生氣。
段景煜看著她這樣的模樣,心裡面是非常的難受的。
他甚至是在後悔,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讓溫時澍再去回憶那些東西,那些讓她痛苦的東西。
然而,段景煜越發的清楚了一點,也許,對溫時澍來說,把這些話講出來,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可以讓她徹徹底底的去和過去的那些割裂開來。
所以,即便這個過程是痛苦的,段景煜仍舊是希望,她可以跨過去這道坎。
這樣想著,段景煜便沒有阻止溫時澍的回憶。
他只是就這樣沉默地看住溫時澍,沒有任何的催促,沒有任何的逼迫,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瞪著她開口。
溫時澍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於段景煜的善意,她調整了一下呼吸,抬眸重新看住段景煜,眼睛裡面似乎是繾綣了滿滿的依戀。
這是在過去的七年當中,段景煜從來沒有在她的眼睛裡面看到過的情感。
一瞬間,段景煜的心情就更加的複雜了起來。
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自己在看到這樣的表情時候的感受,莫名的就有了一種,他是這個女人的全世界的感覺。
這樣的感受,讓段景煜其實非常的慌亂。
他甚至是有一些不知所措的。
他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就彷彿,他的世界被什麼東西給強勢的侵入了一般。
溫時澍沒有再隱藏自己任何的情緒,而是那麼直白的看住段景煜,依賴的,愛戀的,甚至,是臣服的。
當然,更多的則是,感激,是那種似乎是把段景煜當成了神只一般的敬仰。
溫時澍說道:“十三年前,jp國,你救了我。”
段景煜的身子一震,果然,是在jp國嗎?
可他分明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溫時澍也看出了段景煜的疑惑,她慘然一笑,說道:“你不記得,也很正常,那個時候,你發著燒,都有一些燒糊塗了。”
段景煜更加的難以置信,不明白自己都那個樣子了,又是怎麼救的溫時澍。
溫時澍說道:“其實,我也很驚訝,你都那個樣子了,到底是哪裡來的力氣,還能夠把我拽出去。”
十三年前,溫時澍被賭鬼父親賣到了jp國,她是那些個男孩兒女孩兒裡面,年紀最小的,也是長得最漂亮的。
因為長得最漂亮,讓她被看管的最嚴格,當然,也讓她在危險面前,安全的比別人的時間長一點。
因為,她比別的孩子,更加能夠賣上一個好價錢,這就讓那些對她動了邪念的男人,在巨大的金錢利益面前,都衡量了一番,到底是要一時的爽快,還是要那些高額的金錢。
不過,溫時澍也只是稍微好那麼一點點,她仍舊是受盡了屈辱,那些男人,不能夠真的將她怎麼樣,就用更加邪惡的手段,從她的身上找快活。
所以,溫時澍從來都認為,自己儘管沒有真的被羞辱,卻仍舊是不乾淨的。
溫時澍繼續說道:“那天,他們要帶著我們去轉移地點,經過了幾所住的那個旅館,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從旅館裡面跑了出來,但是,你就那麼的闖了進來,我本來以為,你是新被抓來的孩子,可是,我後來才發現,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