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直接讓江慎遠和程意和的目光都陡然凜冽了起來。
這話實在是太過於侮辱人,讓原本還想要給莊正則留一些面子的江慎遠,直接就冷了臉。
江慎遠說道:“莊老,我們年輕人,可不流行你的那一套,莊老就別這麼噁心人了。”
一番話,直接叫莊正則的臉色沉了下來。
莊正則厲聲喝道:“江家小子!你簡直放肆!”
江慎遠本就已經被激起了怒氣,這會兒聽到莊正則還敢這般指責,便冷嗤了一聲,說道:“莊家今日宴客,這分薄面,我們江家給了,莊老對我的女伴出言不遜,這般惡意囂張,我為我的女伴不平,倒是不知,放肆在何處。”
“你!”莊正則怒目而視,大抵是從前在各大家族面前威風慣了,現在被江慎遠這樣不留情面,面子裡子全部都被糟踐了,掛不住。
那怒火中燒的模樣,卻是如同一個跳樑小醜一般,讓人厭惡。
程意和本是不會給他什麼薄面而言的,若江慎遠沒有出言維護,她也受不了這份侮辱。
倒是江慎遠這番做為,讓她心下滿是感動。
江慎遠指尖捕捉痕跡地輕撫了一下程意和的手臂,言下之意,這事兒他來解決,讓她稍安勿躁。
程意和便也樂得輕鬆自在,只等著看他們如何將這一齣戲唱下去。
他們這邊的動靜,自然是早就已經引起了在場的賓客的注意,一個兩個,探頭探腦的,也都在猜測著什麼。
程意和余光中掃到了鬱驚棠的表情,只一瞬,便看懂了她的得意。
她程意和是隨著江慎遠來的又如何,還不是要被欺侮。
程意和眸光微閃,目光若有似無地在鬱驚棠和莊正則的身上流轉。
鬱驚棠得意過後,便適時地出聲到:“誒呀,爺爺,你這是做什麼呀,咱們未來還得仰仗著江二爺呢,你這麼開玩笑,就不怕二爺以後給你穿小鞋嗎?”
莊正則倒是個順坡下驢的主,直接就說道:“我就說現在的小年輕都沒有我們那個時候的風骨,區區幾句話就動怒,著實難看。”
江慎遠聽著他們二人一唱一和,似乎是順勢緩解這個氣氛一般,可是,出口的話,卻是再一次將氣氛降至冰點。
江慎遠說道:“原來,鬱小姐是認了莊老做祖,方才不查,我還當莊老老當益壯,英雄華髮。”
這話一出,別說莊正則和鬱驚棠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了,他們的身後,更是出現了一片一片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話,其實江慎遠不挑明的話,眾人也有所猜測。
誰人都知,莊正則比起土匪的出身,最是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他的那些風流韻事。
除卻廣為流傳的那五位被剋死的妻子,相傳莊正則的外室,大概要有上百個。
並且,她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長得極其的像莊正則的第一任妻子。
當然,這並不是在說,莊正則有多麼的愛他的第一任妻子,只是在說,他的審美是非常的統一的,從少年時至今,入得了他的眼的女人,都是那個長相。
而鬱驚棠,在出現的那一刻,便已經被討論的非常的多的一點,就是她幾乎和莊正則的第一任妻子,長得一模一樣。
當然,有深挖過鬱驚棠的人,自然瞭解,鬱驚棠的這副長相,並非天生。
可是,這件事情,其實從來都沒有拿來在臺面上討論過。
尤其,今日是莊正則大宴賓客,眾人心裡即便有所懷疑,卻仍舊是給了莊正則極大的面子,對這件事情隻字未提。
誰料,江慎遠居然敢這麼大膽,直接就明嘲暗諷,絲毫沒有給莊正則留下一點兒顏面。
當然,更讓眾人在心中震驚的便是,莊正則即便臉上的表情已經將要皸裂,眼裡的怒火似是要將江慎遠給燃燒殆盡,卻仍舊讓人捕捉到了他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眾人便心有明鏡,自然懂得了這意味著什麼。
對此番情況,所帶來的衝擊,也不是誰都能夠接受的了的。
即便各位都是來自於名門世家,見慣了各種腌臢事情,卻也還是被噁心到了。
莊正則自然聽到了那些小聲的嘖弄聲,有多麼的厭惡和嘲諷,幾乎要將他的一張臉給摁著抽打。
而這一切,都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所為。
莊正則說道:“江家小二,今日你代表江家過來,就是這般無禮,口出惡言,亂嚼舌根的嗎?”
江慎遠聽到莊正則這麼說,卻是嘲諷的意味更濃。
他說道:“莊老,看來你隱退了太久,是不懂現在的規矩了,我們現在講,先撩者賤,莊老記住這四個字,迴歸的路,會好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