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大強不禁看向湯顯甲,又勸說他道,“那你呢?你幹嘛去?族裡還那麼多事情等著你回去呢!”
“族裡有兩位族長和眾多長老,還有你們夫妻倆都回去的話,不缺我一個,我想要跟著去闖蕩歷練一番,如果能建功立業,也不枉這一生了。”湯顯甲語氣堅定地說道。
他其實是個有野心愛折騰的人,不然當年不會去鏢局學走鏢了。
後面只是為了家族而選擇了窩在大灣村,並不意味著他想過那樣的生活。
如今族裡既然安定下來了,又有了如今的機會,他自然不想錯過了。
見他們主意已定,湯大強只得不再多勸。
而陶秋菊更是尊重他們的選擇,壓根兒沒有勸說,而是直接找到了徐知誥,給兩人做了推薦背書。
徐知誥自然樂意,經過這一段時間相處,在陶秋菊孜孜不倦的表決心表立場之下,現在他已經確定整個湯氏都是依附於他個人的。
所以他已經把湯氏納入自己人範疇去考慮了,不然之前不會允了湯顯通別駕之位。
不過正如湯顯通所想的,他其實更需要湯家的人跟著他一起去戰場。
因為對於現階段的徐知誥而言,政治鬥爭還顯得過早,他需要盡快積累自己的功勞,無論是上次那種抗疫之功,還是現如今即將可能的軍功,都是他迫切需要的。
只有有了足夠多的功勞在身,他後面才能有自己的話事權。
所以湯家能出了人,跟著他一起去常州出征,自然是更好的。
於是他爽快答應,給湯顯甲安了個百夫長的職位,給湯顯通安排了個二等錢糧官的職位,只讓他們進去後好好表現,要是出色的話自己會加快提拔他們,一副對待自己人的態度。
他甚至還勸說了湯大強一起跟著去,畢竟湯大強表現出來的武力值也不差,做個貼身親衛沒問題。
陶秋菊卻一口幫湯大強拒絕了,倒不是替他作主,而是她知道哪怕湯大強自己在,他也是會拒絕的。
因為他其實是沒有那麼大野心的一個人,出來這一趟都是為了陶秋菊,族裡已經有兩個關鍵人去了,不差他一個,何必逼了他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呢。
徐知誥倒是沒有強求,轉移話題說起了後面的安排。
這時,王氏端著茶水進來了,見兩人規規矩矩坐在了廳裡,t公事公辦的樣子,悄悄鬆了一口氣。
實在是她還沒有完全放下對陶秋菊的戒備,尤其是在陶秋菊表現出來卓越能力引得徐知誥贊不絕口的情況下。
哪怕知道陶秋菊已經嫁做人婦,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她的認知裡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但凡陶秋菊上門,她必然會出來看著點。
陶秋菊對此若有所查,倒是沒有在意。
她上輩子見多了圍繞著男人轉的女人,她們對自己的男人看得緊得不行,彷彿什麼香餑餑似的,只以為每個女人都和她們一樣,只想著靠著男女那點事上位。
更別說如今王氏身居內宅,見識有限,並且全部都要靠著徐知誥,看得更緊她倒是理解,因為並沒有介懷。
反而她有些擔心徐知誥家的小孩教育問題,只因為她想起來湯小米所說的他幾個兒子的問題,總歸是和成長過程中父親缺位、長於後宅有很大關系。
不過現在孩子還小,徐知誥又滿腹心神全在外面事務上,說這些還顯得尤為過早,所以她壓根兒沒有提過這個話題。
只是透過王氏,她越發明白她要想留在揚州這邊,還是多有不便的。
現代的時候,她就有過這樣的經歷,和她一起創業的人都是男的,大家一同創業自然同進同出,但是因為她女人的身份多有不便,總是會惹來一些風言風語。
一個女人哪怕能力再強,別人先注意到的,都只會是你女人這個身份。
更別說現在古代,她的身份要留在揚州,想要行走於人前的話,更是諸多不方便。
還不如回去金陵,有全族的人護著,她更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因此便對著徐知誥請求了回去金陵。
私心裡徐知誥是不願意放了她回去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一走,留人獨自在這揚州城,確實不好安排,思量再三最終是答應了。
只說等著自己立了軍功回來,再想著如何起用他們一族。
說好這些,陶秋菊便不再多打擾,告辭離去。
徐知誥接下來要忙的還很多,因為三天後就要出征了。
陶秋菊離開後,他又找了另外幾個心腹徹談了一番,確保他離開後大後方是穩定的。
然後便馬不停蹄帶著曹先生和徐家給的一百親衛,拿著虎令趕到了西山軍營,召集各部將領進行軍誓,即戰前動員大會,以鼓舞士氣、凝聚人心。
這些部將是否會服氣他,還是個大問題,需要他著力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