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不食子,他這做的可真的是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就連袁家有幾個人都忍不住心裡也覺得之前分得不合適,只不過暗暗壓住沒表現出來。
袁韋德不禁也被這話說得紅了下臉,之前最開始分家的時候,他便知道不公。
不過礙於被分出去的是姓湯的,想著自己族人沒吃虧,便沒有過問,這才讓事情一步步發展到如今下不了臺的地步。
他作為一族之長,如果是他們袁姓內部的事情,遇到這種明顯不公的事情早就插手了,想到這忍不住又暗瞪了一眼宋老爹。
不過轉瞬他臉色又恢複正常,只問道,“那依你看,這田産應該怎麼分?”
“宋裡仁家如今水田四十畝,均分成四份,就把靠近上河村那邊的十畝分給大強吧!”湯望河說道。
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如今可沒有秘密,誰家多少田地大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行!”袁氏實在忍不住,眼見著最肥的田就要被分走了,連忙跳出來阻止道,“哪裡有把上等田都分給他們一房的道理!”
說完便瘋狂使眼色讓宋老爹去說幾句,奈何宋老爹一直縮著脖子,假裝沒看見。
眼見這老男人不給力,袁氏只得自己氣鼓鼓地繼續站在外面,眼神哀求的看著自家族長,t希望族長能幫忙拒絕。
袁韋德剛要開口,湯望河則抬抬手,示意自己先說,“你們要是不願意的話,那我們就把那些陳年舊賬好好算算。”
“當年從湯氏帶過來的十五畝可都是上等田,按照律法我們族裡是可以全留下的。”
“那現在就不說分家的事情,只說你們要把這十五畝都還給我們湯氏,不然的話,我們就去見官!我這裡可有當年你宋裡仁的簽字畫押!”
湯望河沒有搭理袁氏這個蠻不講理的潑婦,只盯著縮著脖子的宋老爹說道。
二十多年前,宋老爹要再“嫁”,按說是要淨身出戶的,還是湯氏大度讓他把良田都帶走了。
但湯氏也防著他,走之前是讓他簽字畫押了的,保證這十五畝田歸根到底還是湯氏的,白紙黑字上寫著。
宋老爹囁嚅了兩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湯望河說的確實是真話。
在場很多人都不清楚這一茬,就連湯大強都不知道,頓時都有些驚訝。
悄悄站在後面的湯小米不由得暗暗豎了個大拇指,這湯氏不錯嘛,竟然還留了這麼個後手,現如今自己這邊又更加有理了。
院牆外的湯望同等人也不由得暗暗點頭,只覺得這支湯氏家風挺正,當年沒有吃絕戶,反而大方讓人把田都帶走,只為了讓人孩子好好長大。
同時做事也很有章法,不僅僅是一味的大方,那麼多年前就知道留了後手,如今就可以拿出來為族人爭取到應當的利益。
而聽到這麼算,竟然要把十五畝水田都分出去,還都是上等良田,袁氏如何都不想答應了,急忙說道,“這些都是陳年舊事,誰記得那麼清楚,都不作數了!”
“雖是陳年舊事,但都是白紙黑字寫好的,還有你家男人的簽字畫押,豈可一句記不清楚就能抵賴的。”湯望河不急不緩地說道。
順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紙,他早預料會有這一出,提前就把當年的契書都翻了出來。
眼見袁氏再也說不出話來,袁韋德只得出來打圓場,“既然如此,那便按照湯族長所說的,按照四份分吧,大強畢竟也是這老宋的大兒子不是嘛。”
“袁族長爽快!那我們也退一步,不再追究十五畝的事情了,只把挨著我們上河村的那十畝都給大強,另外上面的這一茬糧食也都歸他們,畢竟當初種的時候人家沒少出力,你們看可行?”
實在是他知道如果強硬要十五畝,說不定也能要到,但到底難度更大,不知道會如何這挺,索性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只咬定要十畝。
宋老爹和袁氏只得點頭答應,生怕再多說幾句就真的要還十五畝了。
湯大強和陶秋菊則暗自高興,太好了,不僅十畝田,還有十畝田上面的糧食,收回來的話,就夠他們度過這個冬天了,沒想到還能有這個意外之喜。
“那既然田産分完,接下來便是家裡的地,你們之前分了五畝給大強他們,雖說都是山地,但好歹靠近上河村,倒也算便利,所以這塊就維持之前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