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虞沐北懵了，“媧皇說你能擋住它？”
“擋不住。”瑤姬面無表情道。
“那這是讓你送死？！”虞沐北心中湧動異樣的情緒。
他不懂這是什麼樣的信仰，讓瑤姬堅定地信任與服從，即便明知道是送死，也毫不猶豫地答應照辦。
瑤姬鎮定道：“經康陽上神提點，我沒那麼容易死。陛下……”
餘光掃過虞沐北，她似乎有話沒說完，最終，只是齒間滑出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什麼也沒說。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結界中的女子睜開眼，一雙深色的豎瞳盯緊了瑤姬，像是一條毒蛇鎖定了獵物。
“是你，放走了吾的食物？阻擋吾的腳步。”她的聲音沉且厚，彷彿來自遠古。
“吾奉媧皇娘娘之命，世代守護這片土地。”瑤姬沉聲道中，“不得不阻。”
“不自量力！”黑衣女子控制著海水，從四面八方攻擊著結界。
看起來毫無章法，但瑤姬髒腑裡立刻如這海水中翻江倒海。
如果不是康陽授她秘法，倉促間幫她提升許多，她相信自己這會兒怕是已經沒了最後一口氣。
看她還能站在這裡，黑衣女子驚訝道：“小小巫族先知，竟能強大到此？！”
目光落到她身邊的虞沐北身上，黑衣女子又來了興致：“人間的帝王？也不知這點心的滋味如何。”
“你竟然以人為食？！”虞沐北震驚。
為什麼他一點訊息都沒得到？！
“漁民出海殞命，是常有的事。”瑤姬嚥下喉中腥甜，輕聲道。
誰也想不到出海殞命的人，是落進了這妖物的嘴裡。
“小小人族。”黑衣女子嗤笑著，再次朝結界發動起攻擊，“這樣的攻擊，吾看看你能承受住幾回！”
“噗……”瑤姬猛地吐出一口血。
鮮血噴灑在結界上，搖搖欲墜的結界再次穩住。
黑衣女子的臉色微變：“你竟然用巫族先知的生命力與結界連通？！”
“對。”瑤姬唇角微勾，“只要吾不死，結界就不會破。”
“不自量力！你生命力再強，也有盡頭。”黑衣女子徹底黑了臉，操控出更大的海浪，攻擊結界，“我看你能撐到幾時？！”
“陛下，吾借軒轅劍一用。”瑤姬擦掉唇邊的血，接過軒轅劍，“吾不能再幫助陛下，若有來生……”
說到這裡，她又頓住。
許是沾多了煙火氣，竟如同尋常人一般期待來生。
可她在成為巫族先知那天開始，數百年時光，永駐的青春，就讓她不會再有來世。
她一笑，如上方烏雲乍開天光。
虞沐北看得駭然。
不等他做出什麼回應，虞姬將軒轅劍紮進祭臺。
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將他沖下兩人高的祭臺。
他站起來，匆匆趕上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
只籠東海的結界，竟突然將瑤姬和軒轅劍都籠了進去。
“你的力量，來源於海。人的力量，來源於智慧。”瑤姬平靜地道，“滄海桑田，天地變遷，沒了這片海，你就沒了力量。而土克水……”
“瑤姬！”虞沐北大喊著，瞪大眼睛，看著虞姬手握軒轅劍，從腳往上，石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