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維只當她是暈車,一面唸叨著小年輕缺乏鍛煉,一面往外走,順便,帶上了門。
抱緊懷裡的包袱,小木不安地歪靠在床上,不知怎麼的,竟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太陽已經從木製的窗子照射進來,掃過桌上剩了半碗水的土陶碗,照到小木的臉上。
恍惚地眨了眨眼,小木再一次迷茫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抱著包袱躺著,她偏頭看到桌上的半碗水,許多記憶回籠。
她和一群不認識的人來到這個神秘村莊旅遊,大巴在路上開了三天三夜,蘇起在最後一個暫停的地方消失了,而她,和剩餘的人一起到了這裡。
阿維昨晚出去找水喝,還拿回來當地的一盤特色小吃,是一種阿木沒見過的粑粑。
阿維一面吃著一面和阿木說話,遞了塊粑粑給阿木吃。
那粑粑實在太香,讓沒有胃口還迷濛著眼的阿木都咬了幾口。
見阿木吃了,阿維很開心的樣子,把剩下的半塊粑粑放回盤子裡,自顧自地坐在桌邊喝水吃粑。
阿木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記得阿維一面在吃著喝著一面在同她說話,隱隱約約間,她似乎看到阿維脫了鞋子盤住腿,而後,阿維的身體從腳到頭慢慢變得透明。
猛地坐起來,她看到了凳子旁被阿維隨意踢開的一雙鞋,還有桌上那個還剩了兩個半粑粑的盤子。
其中有一個,是被咬了幾小口的樣子。
一陣翻滾從胃裡向上湧動,小木扒住垃圾簍,摳著喉嚨口,費了老力,把那兩口粑粑吐了出來。
不知這是什麼東西做的粑粑,盤子裡的,著像紅棕色,她吐出來的,外面包裹了一層帶著草木清香的綠,內裡,是散發著惡臭的黑。
本能地往外跑,正遇到和朝她走過來的周姬。
“周哥……”顧不得旁的,小木拉住他的胳膊,“別吃這裡的t東西,水也別喝。”
“我正想邀你去吃飯呢,這是怎麼了?”周姬的回答讓小木吃了一驚,猛地彈開他的手,防備地打量他。
他身上的生機,和她昨天看到的強弱差不多。應該不是假的。
可……
“你怎麼了?”發覺她的臉色比昨天更差,周姬問道,“病了?我帶了有藥,你看有沒有能用上的。”
見他欲走,小木趕緊用力拉了拉他的胳膊,問:“你的室友呢?”
“那小子。”周姬笑了一聲,渾不在意,“他野得很,昨天還沒回房間呢,就看到一個漂亮姑娘搭訕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說完,他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小木,趕緊把話頭調轉:“別管他了,我先去給你拿藥。”
“怎麼了?”導遊不知什麼時候又游到了他們身邊,“小木又不舒服了?我包裡就有藥,水也有,喝了就好了。”
“啊……沒有沒有,只是昨晚沒睡好。”一聽喝水,小木就頭皮發麻,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撞到後面的門框,呯呯的響聲引得從院外經過的旅客們探頭來瞧。
“怎麼了?”
“什麼情況?”
一個個睜大一雙要吃瓜的眼,彷彿小木他們脖子上頂著的都是瓜。
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小木強撐著鎮定,搖頭:“沒什麼,我沒休息好,先進去再休息兒。”
說完,她鑽回房間,上好門栓。
聽到大家都離開的腳步聲,她松一口氣,一回頭卻見古香古色的紙糊木門上倒映著一個女影,嚇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往後緊退幾步,撞得桌子椅子連連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