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時有礦啊，你能比？！”
“他家有礦？真的嗎？”
“猜的！”
“沒礦也和有礦的實力差不了多少，不然，哪能這麼買啊？”
“可不是？咱們也去看看，萬一有點什麼買得起的呢？”
車上的人紛紛下去，越行越遠，善意的調笑聲也越來越遠。
他們似乎都習慣了一路過來的集市，都會去逛逛，也不擔心大巴會丟下他們，畢竟，每一個人，都是司機和導遊的活財神。
“你不去看看嗎？”導遊走過來，看到她還在車上，愣了一下，“睡了這麼久，下去透透氣也好啊。”
小木沒搭理她，徑直將目光移向窗外。
導遊點到即止，沒再說什麼，與司機對視一眼便下了車。
說是不強制買東西，但到每一處停車的集市，導遊都會跟著下車，站在集市的某個地方和一些集市裡的人閑話著。
若是大家買得多，導遊的臉能笑成花。
若是買得少，恭喜，導遊便將化身一匹沒吃飽的驢，拉長了臉站在集市的角落……
不過，這場景，小木腦子裡只有一次記憶。
那天蘇起情緒焉焉的，沒有下車。
後來，上來的同行夥伴們調笑著，讓蘇起用鈔能力去把導遊請上來。
蘇起下去片刻，導遊就上來了，當然，車又沉了幾分。
專心一點點找自己被遺失的記憶，小木看著窗外，沒察覺司機的位置空了。
忽的，她感覺整個大巴突然往上彈了一彈，像是有人抬起了大巴，又像是……
“快，快快快上車！”不等小木細細感受心中的異樣，那群同行者們便紛紛躥上車。
對，是躥上車，神色慌張且古怪。
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們紛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似極為劫後餘生的樣子。
“怎麼了？”小木張嘴問，但大家都只顧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吵嚷聲蓋住了小木的聲音。
“快！大家都快系安全帶坐好！車馬上就要開了！”導遊最後大喊一聲，車門就響起了關門的聲音。
周姬坐到自己位置上，見小木站起來探頭在看什麼，極有分寸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快坐好，開車了。外面不知道怎麼的，起了黑沙，得趕緊離開！”
“對啊對啊，這黑沙看著就危險，像是沙塵暴，跑慢了，要死人的！”有人附和著。
小木已經感受到了大巴前所未有的速度。
車外的黑沙已經捲到了天上，像是海裡的浪潮。
一個個畫面在小木腦中閃現，似乎，她之前也看到過這樣的東西，只是那些帶著海水的腥氣。
她看不到星辰，彷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看不到希望。
見她呆呆愣愣還會沒睡醒的樣子，周姬顧不得男女有別了，直接像自家大哥哥那樣，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座位上坐好。
“快繫好安全帶，別等我動手。”周姬嚴肅地催促著，完全沒有之前遞飲料被她拒絕的和善和溫柔。
不過，小木一點沒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反而因為他的舉動感覺到了被照顧的安全感。
“蘇起……”小木聲音頓了頓，“沒上來。”
不知是太久沒說話的原因還是的旁的什麼，小木覺得喉嚨似被什麼掐住，聲音細細的，被大家的吵嚷聲、大巴的發動機聲以及車外的沙塵聲蓋住，連她自己都聽不清自己說了什麼。
“你說什麼？！”周姬問了一句，見小木又動了動嘴唇，似很焦急的樣子，趕緊吼一聲，“都別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