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幽蘭梗著脖子，怯怯地道，“他在我腹中時，與星星結下契約，本能地，就很喜歡星星呢？”
方才，她看得分明，她這傻兒子，就是地對著星星的鼻子尖親了一口啊……
但她不敢說……
“啊……”眨眨眼，小家夥的怒氣消散，卷動的風也忽地停了。
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頂上的小揪揪，她道：“他是表示要和我天下第一好的意思嗎？”
馬面望天，幽蘭嘴角狠狠一抽……星星空間裡的白澤噗通一下跳進靈河裡：“呵……天下第一好……”
“第一好！”幽蘭巴掌裡的小蝴蝶忽地化成了一歲小孩的大小，海豹般拍著巴掌，“星星！”
小家夥再次被沖擊到，指著小娃娃：“萌……萌……萌翻了啊，賣萌可恥！”
她話音剛落，幽蘭便抱著九幽冥蝶朝星星行了一禮：“謝星星賜名！”
“啊咧？！”星星茫然地看了看馬面，又看向幽蘭，“我賜名了？”
“是的。”幽蘭笑容可掬，“星星說了，萌萌，萌翻了啊。所以，星星給他起了個名字，萌萌。”
“萌萌！”小娃娃高興地海豹式鼓掌，看著像是很喜歡這個名字的。
“啊……這……”小家夥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她沒有證據。
他們這裡在為九幽冥蝶的化蝶化形而欣喜時，輪回井邊剩餘的陰魂越來越少，馬上就要到雲辭了。
“雲辭……”鳳瀾喚他一聲，但雲辭顯然沒有任何反應，徑直向前，走到輪回井的邊沿。
他背對著鳳瀾與孟婆，兩滴淚從眼中滑出。
一躍而起，他沒有任何遲疑。
隨著他跳入，輪回井閉合，鳳瀾忽地感覺到，有什麼落到了臉上。
抬手碰到臉上些微的濕潤，鳳瀾茫然地看向指尖：“你說，喝了孟婆湯，真的會忘記所有嗎？”
孟婆沒有回答。
她偏頭，再次問孟婆：“星星喝了孟婆湯，什麼也不會忘記，是不是？”
“一入輪回，前塵往事皆成泡影。”孟婆面無表情地看向鳳瀾，“既已開始新的一世，又何必受前世牽累？鳳掌門，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吧。”
鳳瀾心神一怔。
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你不殺我？”看到盤腿坐在月下調息的賀收，寒玉吃力地坐起，靠向身後的大樹。
月光照在賀收的臉上，反射出瑩潤的金屬光澤。
“你不是說，吾是你三哥？”賀收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瞥向寒玉。
寒玉呵笑一聲：“可你不是也說，你不是嗎？你不是說，若有機會，必要殺我嗎？”
兩人四目相望，針鋒相對，相互拉開了各自記憶的帷幕。
百年前，賀收為救寒玉，反倒被打下亡靈谷。
寒玉目光冷冷地走到崖邊，漠然道：“愚蠢！以吾的實力，怎會不能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