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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紆尊降貴 星星擼完這一……
“是鬼啊！”雲辭氣道, “我從記事起，就佩服他，相信他, 覺得他是天才, 心性高潔, 為了天下蒼生的至情而選擇無情。”
孟婆嘴角微抽, 嘀咕著：“你高估他了……”
“不是啊！”雲辭話風一轉, “我是眼瞎啊！比你還眼瞎！”
孟婆：“……”
世上, 從來沒有什麼感同深受, 除非有過極為相似的經歷。
孟婆的三十年, 雲辭的一百年……
雲辭忿然道：“我看他因為修無情道而冷漠，沒有朋友，我就處處維護他；我看他看中姜如雪，就以為姜如雪是修真界的希望；我看他被困在噬心咒世界中，就以為他是遇到了危險，結果……”
越想，他情緒越激動, 雙肩抖動著, 比蒼穹之上不斷傳來的撞擊聲還要急。
“腦子果然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得有。”孟婆嘆道。
這句話不帶任何嘲諷，只是同命相憐的感慨。
瞪她一眼, 雲辭繼續道：“我從沒想過是他不願意出來, 我以為, 他對方九孃的感情再，也抵不過他對蒼生的大愛，結果……”
結果，百裡莫根本不在乎蒼生的死與活, 聽姜如雪三言兩語，就吸幹了他的修為，讓他淪為這一方世界的乞兒。
他在這方世界中躲躲藏藏，面對姜如雪時不時出現戲弄，他毫無反抗之力……那些被姜如雪捉弄的屈辱，便隨著姜如雪的消散和百裡莫飲下孟婆湯而埋葬了，他永遠都不會說出那段忘記。
看他咬牙切齒到駭人的樣子，孟婆覺得這事情可能很不簡單，不過，她沒證據。
“結果！”雲辭終於想起來自己還要說點什麼，深吸一口氣，道，“結果，他這個死沒良心的，心裡一點沒有天下蒼生，累得我成了鬼，還有這六個可憐無辜的日照宗弟子，都成了鬼……”
唯一慶幸的，是他保住了鳳瀾的肉身，是星星抓住時機把鳳瀾丟了出去！
“等這方世界散了，我們也就煙消雲散了。”他哇地一聲，將嗓門放開之後，號啕大哭！
六名日照宗弟子受他影響，也哭得格外傷心。
隨著他們的哭聲越發變大，竟蓋住了頭上的穹窿被撞擊的聲音！
“這……別哭了。”孟婆被他們這陣仗唬道，好聲勸著。
突然間，憐憫起了他們，她反倒釋然了。
“我們……嗝……”雲辭打著嗝，委委屈屈，“都要消散了，還……嗝……還不許我們哭……”
嘴角一抽，孟婆扶額，沒眼看。
堂堂修真界天機宗掌門哭得像個不滿十歲的孩子，這要傳出去，他怕是要鑽地縫裡哭了？
期待了半天，結果是這樣的錯付，孟婆也覺得自己錯付了。
不過，眼下，她不糾結這個，提議道：“我送你們喝碗湯，就不會難過了。”
七個鬼呼吸一滯，哇哇地哭得更大聲了。
不論她怎麼勸，都沒用。
他們的哭聲，吹起了小小的旋風，卷飛了小家夥身上貼著的隔音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