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東方不眠沒有了耐心,抓著謝如夜的頭往溝壑的方向一按,“要麼,你現在禦器送我過去,搏這一線生機,要麼,我現在就把你丟下去。”
從橋上往下看,溝壑深不見底,舞動的火光之下影影綽綽,有什麼在深淵處等待著一般。
頓時。
謝如夜嚇得臉白如紙,覺得用一個臉盆把人送到對岸去也不是那麼難了。
抽出一把小刀正要遞給霍白衣,東方不眠卻見霍白衣不接刀,而是接過了她手中的繩子。
“我比你輕,我去更容易到對岸。”霍白衣道,“你在這裡盯著他更好。”
沒有猶豫的時間,東方不眠從善如流。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一二三四五六七……”謝如夜眼含悲憤,吭唧著小曲兒,動作不敢怠慢。
畢竟,東方不眠可不是曾經愛慕他的謝如夜,刀下不會有半點私情。
思及這一生,他遇到女人,包括拿出映心鏡的四歲女娃子、還有那個他愛慕了十幾年的姜如雪在內,就沒有一個是不可怕的……
“再敢出神,我就削了你耳朵!”東方不眠手下一重,謝如夜耳朵上現出一條血痕,滾燙的血貼著耳後往下流。
耳上的刺痛傳來,謝如夜猛t地驚醒,只覺得自己這只耳朵只是剩一點皮皮連著了,而眼前霍白衣所在的臉盆搖搖晃晃,幾度翻轉,差點把霍白衣甩出去。
為了兩人的小命命,他不敢再想東想西,立馬集中精神禦這個平時他看都不會看一臉的臉盆法器。
霍白衣衣袂飄飄,頗有幾分壯士斷腕的絕然。
他們身後,火,越燒越大,雖不及先前的大而廣,那熱度卻似乎更勝之前,所有人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濕了,臉被燙得通紅。
一陣風吹來,火被吹往他們相反的方向。
眾修士們大松一口氣,卻不敢鬆懈。
咔嚓一聲。
橋下支撐著橋的一斷樹枝斷裂。
眾人的心又往上提了提。
神農已然投入結界的建造大業中。
媧皇心中不忍,對著臉盆的方向吹了一陣風。
瞬間才飛過三分之一的臉盆像離弦的箭般射向對岸。
眾人歡呼著,見謝如夜口吐鮮血,忙掏出丹藥瓶,試圖想要喂他一粒,卻尷尬地發現,瓶子早空了。
“啊……這……謝師兄透支嚴重,誰還有丹藥分一顆?”他們相互問著。
謝如夜的臉黑如夜色:他不是透支了啊,是被反噬了。
可是他沒臉說……他天之驕子了幾十年,竟然在操控一個才入門的臉盆法器時,被反噬了!
好似是他被臉盆嫌棄了,又好似是……他的一張帥臉被按進了臉盆裡。
“不要擠!”東方不眠把繩子這頭綁到橋墩上,確定霍白衣已經把那頭綁穩,“一個一個滑過去。繩子一次只能承受住一個人!”
她話半音一落,那些恨不得馬上一起滑到對岸的人只得按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