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啊。”元真子語重心長,“窮不是你的錯,窮得理直氣壯,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陳長老越發懵了,“我怎麼就窮了?”
“哦……你不窮?”元真子似笑非笑地回頭看他,眼裡閃著精光。
“不是,我不窮……我不窮怎麼了?我還不是為了宗門兢兢業業?”陳長老彷彿已經在自己心裡實現了邏輯自洽,理直氣壯地挺拔直脊背,“掌門,你不能因為宗門窮就見不得我有點錢啊,我的錢可都是我辛辛苦苦一顆靈石一顆靈石攢下來的啊……”
他這樣子,與四歲的小星星有幾分神似,惹得元真子失聲輕笑:“既然你不窮,那就不用免息了。你按月給吧。畢竟,富人沒有向窮人哭窮的道理,是吧?”
陳長老瞪圓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元真子給下套了:“可這麼利滾利,等我把靈雞養大到能吃的樣子,我起碼要還你六十隻了。”
意味深長地拍拍陳長老的肩,元真子捋動自己黑如墨的長須:“既然你捨不得靈雞,就把我私庫裡的那些寶貝還給我吧。”
“什麼私庫裡的寶貝?”陳長老老臉一板,轉身就走,轉身的瞬間,兩側臉頰紅得好雲霞,甩袖時不慎現出的方袖下的護腕,正是他曾收在私庫裡的一對防法器,平日裡用有緩解肩肘腕關節疲勞的功效。
元真子呵笑一聲,看著他遠去。
聽到懷裡傳訊玉簡響起,他拿起接聽。
那邊傳來宋銜玉的聲音:“師尊,北境有異動。”
聽到這話的陳長老立時一個滑停並轉身,一面急急走過來,一面問道:“什麼異動?”
聽到陳長老的聲音,宋銜玉愣了一下:“陳長老?”
“說吧,什麼情況?”元真子凝神問道。
北境被困在結界之中,外面的人只能幹看著裡面的情況,所以,六宗和蕭家只留了幾個人在那邊盯著情況隨時接應,其餘弟子和子弟都被撤回投入災後重建中。
不過,結界外的人只能看到裡面的大動靜,似乎進行過大戰,但看不清細枝末節。
聽到元真子的聲音,宋銜玉便知自己不是彙報錯了人,趕緊道:“好像有什麼在從海底往外沖,冰要裂開了,但是沒有要化的痕跡。甚至……”
元真子想象不出那邊的場景,疑惑問道:“甚至什麼?”
宋銜玉看著結界內的情景,震驚地張大嘴。
冰川地在瘋狂地往天空生長,像是積攢了三年一朝沖天起的竹子,彷彿要沖破結界一般。
冰層上出現塊塊皸裂開的紋路,順著上行的冰川往兩邊倒開,像是花朵蓄集夠了力量突然綻放時,向四周倒下的花萼。
一塊倒下,只是一聲沉悶的嘭隆聲。
成千上萬的冰塊倒上,從高山下落下,那便是雪崩,哦不……
是比雪崩更可怕的冰崩!
他們在結界外尚擔心著冰山穿透結界,被困在結界裡的人,直面落下的冰塊,一個個神色呆滯,彷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聽著宋銜玉的話和結界裡傳出來的轟隆隆的聲音,陳長老臉頰上的紅潤頓時褪.去,扶住轟然倒地的元真子:“掌門!”
傳訊玉簡落進陳長老手中,陳長老焦急地往元真子後心輸送著靈力。
不過短短幾句話的時間,元真子臉上的血色完全褪.去,吃邊地抬了抬手,嘴裡呢喃著什麼。
陳長老會意,忙湊近元真子唇邊細聽:“星星?”
陳長老以為自己聽錯了:“星星怎麼了?”
但元真子已經徹底昏迷過去,唇白如雪,全身如被冰凍了般僵硬。
想到突然斷開傳訊前聽到的話,宋銜玉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時候,提到星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