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天雷劈下，元真子身週五丈之內再次主動清場，只剩下軒轅林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元真子餘光瞥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心道：真是個好孩子，和星星一樣招人疼。難怪會被他收為徒弟。
“你不應該趁著人這個機會拿我們炫一手？”見元真子走神，為首的魔覺得受到了侮辱，“殺光了我們，傳回妖界和魔界，他們才會害怕！”
“你有病吧？！”沒忍住，元真子狠啐一口，“沒見過上趕著找死的……”
說到這裡，他反應過來說得太過接地氣，趕緊把後面的話咽回去，面無表情地打量魔道：“我徒孫有一句話說得極對，六界本為一體，有陰有陽，有善有惡。只要你們妖魔不惹我們，我們自然也不會對你們趕盡殺絕……”
說到這裡，他語氣忽地一頓，問道：“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魔把不準他突然說出這話是什麼意思，盯著他，沒有說話，也遲遲沒有帶魔軍離開的意思。
虎妖獸首領倒是沒有他這麼多問題，見元真子開口放他們走，立刻帶著小妖們往北跑。
還有戰鬥力的六宗弟子們蠢蠢欲動，偏頭看向自家掌門，似乎在等著掌門下令。
但這一次，五大掌門，除了元真子之外，都閉緊了嘴，誰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反複打量之下，元真子終於想起來了，有些激動地對魔道：“你是欲魔？”
雖是問句式，但他的神色語氣不是疑問，是肯定。
“百年前，你留了一道分.身在人界，成為虞朝大祭司，騙人界諸國追殺巫族百年。”看欲魔越來越緊繃的神色，元真子笑問，“是你吧？”
“你怎麼知道？”欲魔縮著瞳仁問，趕緊左右瞟瞟，去看身邊魔兵們的神色。
“你那分.身被殺的時候，老夫可在場。”元真子得意地拍拍胸。
與小星星的拍胸動作格外相似。
欲魔盯著他的動作，猛然想到了分.身消散時接收到的記憶資訊：“你是那個小娃娃？”
才說完，他便自己否認了：“不對，那是個女娃娃。”
元真子噗嗤笑道：“你覺得我能殺得了你嗎？”
又一道天雷劈下。
魔族最怕的天雷。
元真子不僅不躲，反而高舉起左手，彷彿在迎接天雷，又彷彿在引導天雷別劈錯了位置。
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這麼受歡迎，雷雲激動到顫抖，更加賣力地劈雷了。
他伸出右手，朝人慾魔走過去，眼中含著幾分探究：“先是故意誘導人界追殺巫族，要將巫族滅族，後是帶著魔軍入侵修真界，還有故意傳謠，將百年前的事曲解成人族騙剿妖魔兩界大能，是受誰指使還是你有何目的？”
“嘶！”高小魚聽出一身的冷汗，“原來是你！說拿巫族祭天能修複天梯，令追殺巫族的人，原來是你！”
吧嗒吧嗒……
她的眼淚掉下來：“巫族受天道偏愛，我父兄因為參與追殺巫族而被天道清算，家族傾塌，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前些日子，在來北境之前，她收到家中來信，與她說了家中的情況。
彼時，一切已成定局，家中倖存者已然振作，才會給她來這一封信，讓她好好修仙，莫要如她父兄那般受人蠱惑，誤入歧途，悔之晚矣。
當時，她不懂，去問了元真子。
既然不能做，當初他們被人騙時，天道為什麼不阻止？
既然偏愛，為什麼任由巫族被追殺百年？
當時，元真子看了她良久，道：“君子報仇，百年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