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嗎？”咚咚咚喝幾口奶，小家夥又問，“還沒想起來嗎？那我再揍你一頓，揍到你想起來，怎麼樣？”
接連三問，前兩問是直接問馬平川的，最後一問，她抬起小臉，看向雷雲。
雷雲抖了抖，開始蓄雷。
“不可以嗎？”她偏頭想了想，“那不能揍他，我揍你？總得讓我出口氣吧？”
雷雲顫動著往一邊挪了挪。
“這……”馬平川終於從生死簿上給予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看向只比地面高一點點的小娃娃，“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我不是人……”
小家夥驚得睜大眼：“你本來就不是人啊！你是鬼嘛……”
馬平川：“……”
紮心了。
雖然鬼也沒有心。
馬平川：“不……我一定會查明真相。”
“所以，你現在想t當成什麼沒發生，就要走了？”小家夥氣得轉圈圈，“幾個師弟，不是沒腿就是沒眼，老六劍骨都給抽了，還神魂不穩。沙師弟道心不穩……還有還有，你把獅乎打成重傷，境界掉得比徒弟還低，壽元無多。”
越說越氣，她哼哼地指向頭頂那片雲，“我氣沒消，他幫你都沒用！”
他剛才還想吃掉她的！
她是個大方的，不計仇的乖孩子，但是，有仇的，她一定當場就要報！
此時的馬平川，呆愣愣的。
生死簿只有寥寥幾筆，紀星說得確切些，也只是簡單幾句，但他已經感覺到了他們所受傷害之痛。
默了好一會兒，他道：“我……確實不記得那些事……但我相信，我一定會找出答案，再去向師尊請罪！”
見他受傷又茫然的樣子，小家夥不想再待下去了：“把生死簿還給我。我要走啦！再不回去，獅乎和師弟要著急噠！”
抓緊生死簿，馬平川道：“地府如今情況，想必地獄的惡鬼逃離了出來，我需要生死簿去拘拿。”
“騙紙！”小家夥指著他控訴，“一會說查真相，一會兒又說要去拘魂，你就是個大騙紙！”
“這兩件事都很重要，可是……”可他是地府馬面，不該為了一己之私而置地府秩序於不顧。
幽幽一嘆，他道：“有什麼條件，你只管提。”
等的就是這句話。
小家夥心下笑嘻嘻，嘴角抿成線，憋得有點辛苦，顯得有點不情不願。
索性傲嬌偏過頭，她扭著小身板道：“那……你和我結下主僕契約，我就把生死簿暫時交給你用。不然……”
她小手一揮，被馬平川緊握住的生死簿就像生了靈智一般飛起，抽開他試圖撈它的手，直直飛入小家夥手中，還像個重投母親懷抱的小寶寶一樣，親暱地蹭了蹭她帶泥的臉，還因為和她染上了同樣的色高興地嘩嘩翻頁。
“好本本好本本！”小家夥終於高興起來，“窩就知道！不管你在哪裡，都和我是天下第一好。”
空間裡的白澤默了默，選擇趴下，用一雙前瓜捂住耳朵。
馬平川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是地府鬼差，如果和一個凡人簽訂主僕契約……
但紀星沒有要給他時間去仔細想和權衡的意思，拿了生死簿就要走，一面走還一面嘀咕：“你看你看，你幫他們記了多久的賬，他們都不肯為你做一點點事，只要好處不肯付出，還是我對你好吧？”
生死簿嘩嘩翻頁，翻得更開心了。
彷彿在說：對對對，我們走！
“不就是抓鬼記賬嗎？我可在行了！”小家夥得意地拍胸，“正好，我好久沒玩啦！抓到不聽話的，我們就……”
她話未說完，馬平川猶豫不下去了，飛閃擋住她的去路：“好！我答應。”
能不答應嗎？
他打不過她，也不能真眼睜睜看著一個三歲小孩去替地府整頓秩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