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和元真子以這麼狼狽的姿態回來,把月光和陸戰野嚇了個夠狠。
原本月光的境界一直在金丹巔峰期,十二年穩如老狗,這會兒,突然不淡定地沖到了金丹大圓滿期。
原本陸戰野已經放棄了訓練月光,此時看到師父和大師姐這麼狼狽回來,都有了把這雙眼睛換給蘇刑沖動……他自己好眼不見為淨。
結果,月光自己找上門來求虐。
這可不?
兩人天雷碰地火,去了私人的訓練場,一個揍人揍得六親不認,一個捱揍捱得歡天喜地。
小家夥疑惑間,元真子已經抱著她到元寶門口,叫住準備離開的宋銜玉:“別走,一起進來吧。”
宋銜玉愣了一愣:“是。”
自家師父對六個弟子都極好,但他一直覺得,師父對大師兄寄以厚望,對小師弟如待親子,對他這個最沒存在感的……
他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就是自六師弟出事後,師父每次來看六師弟,都會把他支開,就好似他是個局外人,沒想到……
壓住心下略微翻動的思緒,他邁步進門。
元寶還用和這十二年以來一樣的姿勢躺著,衣著幹淨整潔,面板呈現著虛弱的白,但眉目如畫,唇角微揚,像是一個在做美夢的病嬌。
元真子把小娃娃放到床上,便一屁股蹲兒坐到了床尾的椅子上,顯得格外疲憊。
“這就是你們的六師弟。”元真子語氣發沉,“他自襁褓中,老夫就養著他,自然比對別的弟子要親厚些。他很乖。”
小家夥偏頭:“有窩乖嗎?”
元真子噎了噎,壓在心口的那股鬱氣,不知怎麼就散了些許。
他笑了笑:“你們倆都是很乖的,不一樣的乖。”
“嗷。”小家夥接受了這個答案,端出一個清水壺壺,咚咚咚又喝了幾口。
湊到元寶臉邊用力吸了吸鼻子。
“師尊,大師姐這是在做什麼?”宋銜玉不明白,又不知為什麼,覺得她的舉動有些重要,不能被打擾,是以放輕了語調。
像是……在舉行一個什麼鄭重的儀式。
元真子摸了摸被地劈得參差不齊的鬍子尖,上面一道變寬的黑色胡須有點喜人:“啊……大概,是聞一聞元寶的氣味吧。”
他半是猜測地道。
實在是……小徒弟這樣子,太像純粹地聞氣味了。
“呃……”宋銜玉毛骨悚然。
聞氣味?
怎麼聽著像是確定能不能吃的感覺?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小家夥終於抬起頭,看向元真子:“獅乎乎想讓他哪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