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看客也很稀奇,這個穿著很精緻的貴人,還沒有喝酒似乎就已經醉了,莫非是家中破慘了,所以才來此喝悶酒?
眾人胡亂猜測了一番,但猛然就發現,剛才還一臉頹廢的人,此刻的正抬頭看著大家,他眼中的冷厲將大家都嚇壞了,紛紛起身離開酒肆。
老闆見此頗為苦惱,可這人的身份卻惹不起,只能快快的將酒給送上去。
酒一上桌,秦生就顧不得其他,直接拿起酒壇子,大口的灌了起來,侍衛趁著秦生不注意的時候,給老闆補償了一錠銀子,老闆接過來,笑眯眯的咬了兩下,頓時更加高興了。
秦生的酒量說不上很差,也說不上很好,他這樣飲酒如同牛飲水的模樣,看的侍衛心肝膽顫,哪有人喝酒是這樣子喝的,古人有說,飲酒過甚傷身吶。
而且看秦生這樣子,明明已經喝的迷糊了,可還是習慣性的捧著壇子大喝特喝,侍衛擔心,又因為身份的緣故,不敢上前去阻止,抓耳撓腮了好一會兒,想到了張怡。
若是夫人來勸自家主子,主子肯定乖的和一樣。
但很快就垮了臉色,夫人的話主子雖然很聽,甚至就算是迷糊了潛意識也不會違背夫人的意願,但是,主子可連夫人的門都敲不開,他可不覺得自己作為主子侍衛,能請的動夫人。
對啦,不能請夫人,可以請鐘公子或者柳大人呀,鐘公子和夫人住在一塊,也不是那麼好請的,那就請柳大人了。
侍衛對酒肆的老闆招收,拿出了一錠銀子:“你過來,給我幫個忙,這個就是你的了。”
老闆看著這麼大的一錠銀子,自己要掙好幾天了,就是跑個腿的事情,便認真的聽侍衛說完。
然後老闆苦了臉:“這位小哥,非是小的不給您幫忙,實在是,您看小的這身份,還沒有靠近就會被柳大人府上給趕出來。”
“找你幫忙,這點我自然想好了,諾,你拿這個,必然能敲開柳大人的門。”侍衛取下腰間的腰牌遞過去,然後又將自己要他帶的話囑咐過去。
柳夢生才從張怡那回來,腦子裡都是張怡絕望到木然的臉色,滿心心疼,也怨恨秦生,將好好一個樂觀堅強的女子,生生折磨成這樣形銷骨立的模樣。
這時候聽見門房有人傳話,說是秦王爺的手下讓人帶話來,說秦王也喝醉在了路邊酒肆,請他去勸勸。
柳夢生正是怨在心頭的時候,聽說之後當即就應了,心道,他倒是要去看看,如此輕易就接受了文夭夭的秦生,此刻過的是多麼的好,哼,醉了,開心的醉了嗎?
酒肆的老闆見柳夢生難看的面色,心中一縮,疑惑不已,不是都說柳大才子溫潤如玉,非常儒雅的嗎,這個人的氣場好嚇人呀,自己該不是找錯認了吧。
柳夢生沒有絲毫遲疑,派了馬車就跟著酒肆的老闆到了酒肆,酒肆空空如也,酒客只有秦生一人。
風一吹,濃烈的酒氣被吹了過來,嗆的柳夢生差點兒都要打噴嚏了。
秦生獨自飲酒,明明還沒有醉倒,可那模樣,已經注意不到外界的動靜半分了,他的眼中只有酒和酒杯,腦子裡也只剩下飲酒了。
不是柳夢生想象中的歡喜,反而是一種絕望到極致的悲傷,只是遠遠的站著,都讓人被他散發出的悲傷壓抑的心間難過。
見過秦生意氣風華,揮斥方遒的樣子,再見眼前這個狼狽墮落的男人,柳夢生幾乎不敢相信,他們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