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依然擔心張怡,對皇上說道:“您想立她為後,可有想過,大臣們是否願意接受她的出身。”
“看出身是對常人來說的,張怡——”皇上自信的一笑,“不說她和朕論詩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驚世才情,那是許多學子都看見了的,就只說她到戰場上去救你,幫助你,說你們回京的時候,路過冀州,她賑濟災民,救助疫病患者,這哪一樣,是平常的女子能做到的。”
秦生隨著皇帝細數張怡的優點的時候,露出了與有榮焉的笑容,但很快又染上苦澀,這樣驚才絕豔的女子,自己將她給弄丟了。
“皇弟,張怡這樣的女子,給她王妃之位都委屈了她,可若她能當皇後,輔佐於朕,咱們秦家皇朝,至少能多興盛兩百年!”皇帝說完,補上了最後一句擊潰秦生的話,“作為皇室王爺,你有義務要為天下大局著想!張怡她,再沒有比皇後還適合她的身份了。”
皇上說完,秦生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神色懨懨的站在禦書房中,連掩飾也失去了意義。
皇上看了一眼秦生的模樣,這才放了心,說道:“你回去吧,賜婚的聖旨一會兒就到王府了。”
“是。”秦生轉身,落寞的離開,這一剎那,他的心彷彿是空了。
一個是字,一聲臣服,代表了妥協,代表了放棄,也代表了,他和張怡,將再也無緣。
出了宮門,秦生的腳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兩人合住的宅子裡,然而,他卻沒有理由進去,再去看一看朝思暮想的人。
秦生的眼中悲哀越來越濃,連身邊的侍衛都被感染的難過起來,終究還是不忍自家主子太過傷懷,將秦生給勸走了。
他走之後,張怡從大門後面轉了出來,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同樣悲哀彌漫,還有訴不盡的思念。
可他那樣的姿態,分明就是放棄了。
張怡又怎麼會去追上去,問問他想要怎麼辦,她又怎麼敢追上去,怕得到他不得已的拒絕。
最痛不是不愛,是愛而不得吧,張怡仰天看著暗沉,將要落雨的天空,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沒有告別的分離,沒有最後的挽留,就這樣分開了……
張怡進了宅子,吩咐門房和旁處的下人,讓街上傳了什麼訊息都不要告訴她。
不管裝的有多堅強,她還是怕聽見他和別人訂婚的訊息。
頹廢的在家中待了三天,張怡覺得自己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好,反而更加的煩躁了。
是誰說,失戀了睡一覺就好,全都是假的,投入的感情,給出去的愛,豈是說斷就能段,說忘就能忘的?
“阿姐,出去走走吧,你這樣怎麼行?”鐘景辰見自家姐姐都三天沒有出房門了,下人送進去的吃食也沒有動多少,就給又端了回去,終於還是忍不住,去敲了張怡的門。
他原本不知道姐姐為何這麼難過,只道姐姐難過的時候不喜歡有人過去,她自有自己排遣情緒的方法,而且很快就能好,他姐是很堅強很樂觀的人呢,便也不擔心。
結果出門了一趟,就聽見所有人都在說秦王爺和文丞相家的大小姐訂婚了,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佳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