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心疼,以丞相家小姐的身份,沒沾身的衣裳才兩套,一想日子過得就不怎麼寬裕,她如何還能穿了人家的新衣服去,搖頭道:“不用的,我有帶來的,小妹妹你借個地方我就好了。”
原來為了防止需要換衣服的事故出現,張怡帶了一套面料不容易起褶皺的衣服,讓丫頭貼身穿著了,這會兒只要換出來就好了。
小姑娘眯著眼睛笑:“姐姐可真聰明。”
換了衣服之後,小姑娘扭扭捏捏的說自己不好多留張怡的,雖然很喜歡她,但是擔心多嘴多舌的人生事。
張怡憐惜小姑娘的處境,起身告辭,穿過了兩個迴廊,才又回了人多處,正覺得來的夠久了,要叫人去喊秦生一塊兒回去的時候,看見不遠處,花叢後面的一處廂房,許多女眷掩面跑開。
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張怡一慣不是個愛看人家熱鬧的人,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召喚著她過去看。
三兩步走過去,那邊下人已經開始勸客人們離開了,當然客人們自己也跑的飛快,然而見張怡來了,下人們卻是動作一頓,沒有請她離開。
張怡目光往裡面一看,雅緻的古典木床是上,並蒂蓮的被單上,裹著一個眼熟的女子,文夭夭,露在外面的肩膀,肌膚細膩,賽過霜雪。
她目光直直的,慢慢的移動,那個站在一邊,正狼狽的繫腰帶的男人,真是秦生!
張怡彷彿看見自己心中,轟隆一下崩了一座大山,濺起了滿心的碎屑,又彷彿一顆血肉做的心髒,碎成了漫天的血霧!
如曇花一般的笑容,在她的臉上一點點的開了出來,她眼睛只看著秦生一個人,彷彿這世界除了秦生,再無旁的人,只是那眼神,卻悲哀的好像山河破碎,
“娘子……夫人,你,聽……聽我解釋!”秦生抬頭看見她,內心亦如高樓大廈坍塌一樣,震驚到恐慌,連繫著腰帶的手,都抖的不成樣子。
可是張怡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一樣,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後,眼中的悲哀變成了鋪天蓋地的霜雪,寒冷側骨。
然後轉身,她不想看這麼惡心的一幕,會讓她吐出隔夜飯來的。
秦生卻顧不上自己沒有繫好的腰帶,大步的跨過來,拉著她的手,卑微的懇求道:‘求求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床上的文夭夭怒火燒紅了眼睛,她沒想到就是這樣,秦生也不給她一個眼神。
不久之前,弟弟送訊息給她,說秦生喝下了藥,且往後院來了,讓她小心別便宜了人家,她找過去的時候,秦生已經神智不太清醒了,竟然將她認成了張怡。
文夭夭惱恨不已,卻又不得不悲哀的高興,秦生將她認錯成張怡,才更加有利於她行事,果然,秦生乖乖的被她帶到了這裡。
可是,在到……那事的時候,秦生卻說不對勁,怎麼也不肯動了,哪怕是被那春藥給弄的滿臉通紅,汗濕透衣服,他也不肯。
文夭夭作為一個女子,在那方面也不清楚,弄了半天也還是那樣,然而,安排好的目擊者卻已經到了,她也只能將計就計,將解藥偷偷的給秦生用了,讓他恢複了清醒,自己裝作被侵犯的樣子。
而秦生卻以為已經發生了什麼。
那一刻,文夭夭的心中是隱秘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