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會睡不著的,但可能是太累了,鐘景辰不僅睡的很快,一夜連夢也沒做,不過早上還是天未亮的時候就醒了。
柳夢生和秦折十分擔心,一夜難熬,天矇矇亮的時候,柳夢生就將腰牌遞進宮去。
很快便得到了準許,三人一道入宮面聖。
太監通報的時候,禮部尚書正在奏事,皇帝耐著性子聽完,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禮部尚書還沒得到答案,但是看見皇帝皇帝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也不敢多言,悻然的退了下去。
又想著這事情還是很急的,萬一皇帝忘記了怎麼辦,腳下有些猶豫,就聽見皇帝極為不耐煩的說:“愛卿還不離去,是還有事情奏稟嗎?”
皇帝已經很著急了,自從張怡離京,他的擔心就一日沒有少一點過。
這會兒看這個老臣這樣不識眼色的樣子,煩悶的很,甚至都想換一個醒事一點的禮部尚書了。
好在,禮部尚書不算是全無顏色,在皇帝越來越黑的臉色之下告辭退了出去。
三人進殿,鐘景辰跪伏在地:“參見皇帝,草民有事稟奏,事關草民姐姐張怡。”
“速速道來。”皇帝道,放在龍椅上的手微微的握成了拳頭。
“是,草民姐姐以農婦之身潛入敵營,讓草民回京稟告皇上。皇上,草民姐姐隻身一人,處境危險,求皇上派草民去幫助姐姐。”張怡的本意,只是將事實完整的稟告皇帝就好。可是鐘景辰擔心她,忍不住自作主張的添了話。
“皇上,臣也願往!”柳夢生道。
“皇上,他們兩個能當何事,臣是張怡之小叔,於情於理都該是臣啊!”秦折說道。
秦生在離京之前,就有拜託他照看張怡,此番前去,一來可以忠兄長秦生託付之事,二來也可安好友柳夢生之心,三來,也慰藉他那點不能為外人道的心思。
皇帝久久的沒發話,他在聽見鐘景辰說她隻身潛入敵營的時候,心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恨不能立刻派人將她給捉回來。
轉而,又是嫉妒又是恨,恨秦生奪走了張怡的愛,也嫉妒張怡對秦生的赤子之愛。
他不好嗎?身為皇帝,富有四海,在張怡的眼中卻不如一個秦生好。
但願,但願,秦生這一失蹤,就永遠不要回來了吧。
皇帝的手緊緊的抓住龍椅的扶手,許久,抿了抿唇,一字一句的說道:“秦折,朕命你,連夜出京,相助張怡,務必,將張怡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一根頭發絲也不許少!”
“皇上,臣也去!”
“皇上,草民也去……”
鐘景辰和柳夢生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一個文臣,去做什麼?”皇帝罵道,又對鐘景辰道,“你們以為敵營是自家的菜園子,由得你們呼啦啦的去一串?”
兩人便無話可說,尤其是柳夢生,他如今出京都要皇帝同意,不然就是罪同謀反,故此十分的沮喪。
鐘景辰雖也是低著腦袋,顆他的眼珠子轉了幾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他是白身,去哪裡都是自由的,皇帝許不許都不要緊,他自己喬裝了去就是了。
這樣一想,他也就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