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想必是拿到飛沙令了吧。”鴻雁直截了當的開口打斷了她的糾結。
當時他一發現張怡失便心急起來,不過轉念一想,便想到了自己與她提到沒有令牌出不了飛沙關的事情。
想要令牌雖然麻煩,不過對於張怡來說倒是有一條捷徑可以走,只要她放下心結去求皇上,以她的本事,鴻雁不信她求不來一道飛沙令。
事已至此,他總不能沖進宮門去阻止皇上,只得接受這個老闆娘即將啟程前往邊關的事實,與其埋怨她不該沖動,還不如盡心盡力的幫她準備些路上用得到的東西。
張怡聽了鴻雁的話頓時一怔,耳根微微有些發紅,點頭承認,覷著鴻雁的神色說道,“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鴻雁抬手一指先前張怡就看到了的那輛馬車,“這是給你準備的,鴻運車行最好的馬車。”
張怡一驚,直直的看著鴻雁,“你……”
她還沒來得及感嘆什麼,鴻雁繼續說道,“孺序和傳書他們在忙生意,實在沒有空閑出來給你送行,託我帶給你一句話。”
張怡靜靜等著他說下去。
“保重。”鴻雁沉聲說道。
張怡垂下眉眼,心中一動。
“時間太緊了,我來不及通知柳大人和秦公子,不過想必他們也會對你說一句保重的吧。”鴻雁補充道。
“多謝。”張怡聽著鴻雁一句一句的交待,除了一句多謝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
最想阻攔自己的是他,最擔心自己出事的是他,如今幫自己準備好路上的一切道德也是他。
張怡忽然覺得鴻雁 才是天香樓的頂樑柱,這個地方或許沒有自己也能繼續運轉經營下去,可是沒有鴻雁不行。
他永遠都是那最謹慎最想防患於未然的人,出了事後卻也永遠都是最冷靜最能解決一切麻煩的人。
她從鴻雁手中接過行囊,轉身登車前忽聽身後又想起了一聲“保重”,聲音是一貫的沉穩,夾雜著些許擔憂。
先前的那一句保重是天香樓其他人託他帶的話,而這一句,是他自己的。
張怡腳步一頓,片刻後頭也沒回的上了馬車,兩行清淚自眼角溢位,止也止不住。
車夫打馬上路,鴻雁站在原地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天香樓中。
此時,馬車上的張怡正在收拾心緒,忽然覺得自己的座位下面似是有些異動。
她站起身來檢視,卻是猛然大吃了一驚。
這馬車的座位下面是空的,以供儲物之用,而此時那儲物的空間裡竟然藏了一個大活人!
張怡嚇了一跳,連忙把那個人拉了出來,看清那人的容貌之後,她更加吃驚了。
那人竟是鐘景辰!
“你……你怎麼在這兒?”張怡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指著鐘景辰問道。
鐘景辰忙著呼吸久違的新鮮空氣,一邊拍打褶皺的衣服一邊回答,“提前藏在這裡的,這樣姐姐你就能帶我去邊關了。”
緩過神來的張怡險些被他氣得暈過去,“邊關是什麼地方?是你能去的麼?胡鬧!”
“邊關就是戰場啊,姐姐你都能去,我為什麼不能?”鐘景辰一板一眼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