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張怡在內,所有人都以為過幾天就會好轉,畢竟她一開始有孕之時害喜也害得厲害。
可是幾日的光景過去,張怡不僅沒有好轉,反倒更加嚴重了,她心中隱隱不安,擔心腹中的孩子出事,讓鴻雁請來了大夫。
“夫人只是胎氣不穩,在下開一副安胎的方子便沒事了。”大夫診過脈後答道。
藥很快熬好端了上來,張怡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將一整碗清苦的藥汁仰頭喝了下去。
那藥很是立竿見影,不多時,張怡便覺得連續折磨了她幾日的腹痛好轉了許多,聞到食物的氣息也不再惡心,她吩咐鴻雁付給大夫雙倍的診金,連連道謝。
大夫擺了擺手,將多餘的診金還了回來,“夫人身子恢複了就好,治病救人乃是在下的本分,哪裡能多收錢財?”
張怡沒有勉強,起身親自將大夫送了出去,眾人見她好轉,全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晚上,張怡提出想到山中去轉一轉,眾人見她的確沒有什麼事了,便沒有阻攔。
她這些天身體不舒服,幾乎是足不出戶,整日大半的時間都是躺著,如今呼吸到了山間清新的空氣,只覺久違。
別人都被她打發回去,只留下了鐘景辰在身邊,上一次鐘景辰與她說話還是吵架的時候,如今柳夢生傳信來說京中一切順利,既然沒了危險,她想著鐘景辰若是當真想去京城不如就讓他去,畢竟那是關於他父母的案子,他的確最該參與其中。
“景辰,你還想去京城麼?”張怡開口問道。
“想。”鐘景辰點了點頭,“不過……姐姐你若是不願我就不去了。”
張怡一怔。
“姐姐想必是為了我好,上次是我太沖動了……一直沒機會和你道歉。”鐘景辰越說聲音越低,到了後來幾乎有些聽不清。
張怡揚唇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一陣疼痛忽然從腹中傳來,她腿一軟險些摔倒,冷汗當即冒了出來。
鐘景辰敏銳的察覺到了姐姐的不對,連忙伸手扶住了她,聲音急切,“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我們回去吧。”張怡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不敢再在外面久留。
“好。”鐘景辰點頭,兩人快步回到了山莊當中。
張怡一回到山莊就覺得再也走不動,腹中的絞痛愈演愈烈,她蹲下身子,臉色白得駭人,眾人一見她的樣子就知道不好,秦生當即將她抱到了床榻之上,鴻雁立刻動身要去請大夫。
“鴻雁……”張怡聲音顫抖著叫住了鴻雁,“別……別請白天的大夫……”
“知道。”鴻雁簡短的答了一聲便急急出去了。
秦生抓住了張怡的手,她冰冷的掌心令他心中萬分不安,語無倫次的安慰著床榻上疼得冷汗淋漓的“娘子”,“沒事……大夫很快就來了,會沒事的。”
張怡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一開始還勉強忍耐著,後來再也忍不住,痛呼了起來,大夫趕到的時候遠遠就聽到了她哭喊的聲音。
“啊……啊……”一聲聲嘶啞的哭喊傳進眾人的耳朵,刺得人心底發寒。
大夫診了脈後面色陰沉得可怕,一言不發便開始施針,張怡眼前一陣陣發黑,再也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