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此時,響起了一聲蒼老的厲喝。
眾人一驚,轉頭一看,見是秦母走下了樓來。
有秦老太太在這裡撐腰,秦氏根本就不把母親放在眼裡,見她親自出面也沒有絲毫懼意,反倒是理直氣壯的說道,“娘,你下來湊什麼熱鬧。”
“我再不下來,你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秦母氣得走路都有些不穩,揚聲喝道。
“天香樓本來就是我們秦家的,要回來有什麼錯?”秦氏簡直將不服這兩個字寫在了臉上,反問道,“至於這個小賤人,就該被打死!”
“你……”秦母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緩了緩才好一些,“你整日花錢大手大腳,家産被你敗了個精光,當初我病了還是張怡送來了銀子和藥材!”
秦氏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你呢?你做了什麼?你表面上說知錯了要好好照顧我,背地裡將銀兩全都買了首飾,給我喝的都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秦母不等她說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村中鄰裡看不下去,險些打死你,本以為你能長長記性,沒想到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才過了多久,你就又變本加厲的鬧起來了!”秦母抬手指著秦氏,絲毫不留情面,誓要將她的真實面目扯出來給大家看看。
秦氏只覺得酒樓之中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冷了下來,忽然擔心自己再挨一頓毒打,立刻還嘴道,“你這人真是不講道理,我盡心盡力伺候你,你反倒誣陷我!真是好心喂給了驢肝肺!”
她生怕秦母繼續說下去,心急之下直接沖了上去揚手就要打。
站在一旁秦老太太還有些理智,心知秦氏若是出手事情就更麻煩了,伸手想攔,無奈秦氏動作太快,她沒有攔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氏沖了上去。
秦母見秦氏無可辯駁,整個人沖了過來,心裡一驚,下意識的躲避,沒想到猛的一退步直接撞到了張怡的身上。
張怡猝不及防,當即再也站不穩,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尖銳的疼痛便已經從腹中傳來,她疼的蜷起身體,雙手不住的按揉著肚子,從口中發出的只剩了呻吟之聲。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鴻雁當機立斷,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直接將張怡抱上了樓,孺序與傳書將其他人全都攔在了樓下,無論是想看看張怡有沒有事的客人還是罪魁禍首的秦家祖孫,鐘景辰三步並作兩步,飛跑出去請大夫。
“老闆娘,你再忍一忍,大夫馬上就來了。”鴻雁急得額頭盡是汗水,顫抖著說道。
“啊……”張怡呼吸急促,緊閉雙眼,不住的呻吟著。
鴻雁將張怡放在床榻上之後便手足無措了起來,不敢碰張怡的肚子,也不知能在大夫趕到之前提前準備什麼。
門聲忽然一響,秦生沖了進來,坐在床邊緊緊握住了張怡的手,“娘子……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對張怡的為人瞭解甚多,常常感慨怪不得王爺會對她如此上心,且不說王爺臨行前特地交代他一定要保證張怡與孩子的安全,即便是出於作為朋友的私情,他也絕不想看到張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