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她娘病了,她一點都不知道照顧,反倒是秦家媳婦,連生意都顧不上了急忙趕回來照顧,她可好,昨天把人家打了,臉腫得老高。”
“真有這事?這人和人的差別可真是大。”
秦氏走著走著,聽到身周不停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心中如同針紮一樣不自在。
忍不住停住了腳步,看向四周大聲說道:“你們知道什麼?昨天明明是張怡先口不擇言,我略施懲戒罷了,打得又不重!”她頓了頓,“再說了,這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們在這兒替她鳴不平!”
張怡平日裡待人和善,天香樓賺了錢後又沒少幫襯這些鄰裡,相比於一向風評不佳的秦氏,在鄰裡們心中的地位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聽她如此狡辯,人們更是覺得她無藥可救,又替張怡覺得委屈,紛紛為張怡出頭,你一言我一語的罵起了秦氏。
最初大家還都看在秦氏是個姑娘的份上,罵的並不很重,可是後來越罵越氣,言辭也逐漸開始不堪入耳。
秦氏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辱罵,當場痛哭了起來,跺了跺腳一路跑回了家中。
張怡與秦生正照顧秦母,發現秦氏哭著回來,相視一笑,只當什麼都沒看到。
不多時,秦氏端著一碗藥走進了秦母的臥房,眼睛還紅著。
她別別扭扭的將張怡拉到了一旁,自己坐在了床邊,“娘,這是女兒親手熬的藥,女兒服侍您喝了吧。”
秦母不知發生了什麼,被女兒這突然轉變的態度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娘,快喝藥吧。”張怡站在一旁輕輕笑了笑說道。
秦母這才緩過神來,點了點頭,將藥喝了下去。
秦氏從沒照顧過母親,此時送完了藥,坐在床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屋內安靜得有些尷尬。
“娘,你好休息吧。”終於,秦氏坐不住了,丟下這句話後快步走出了房間,臨走前還站在門口頗為幽怨的瞪了張怡一眼,幾乎要把敢怒不敢言這句話寫在臉上。
“這是怎麼了?”直到她走了,秦母還有些一愣一愣的,拉著張怡疑惑的問道。
張怡揚唇一笑,“娘,姐姐轉了心意是好事,您怎麼還挑剔起來了?”
看來人言可畏這四個字還真是準確,張怡心中暗想,短短一天的光景,秦氏就已經被鄰裡的言語刺激得不輕,自己捱了一個巴掌,換來了她勉強照顧母親,又不敢再找自己的麻煩,還真是值了。
幾日後,秦母的身體好轉了許多,整日催著張怡與秦生早日啟程回去照顧生意。
“你們年輕人啊還是自己的事要緊,娘這邊一切都好,你們放心。”她幾乎是整日將這句話掛在嘴邊。
張怡又找來了大夫,把過脈後說夫人的確已經痊癒,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與秦生一同返回了天香樓。
鴻雁著實是一個得力的助手,張怡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將天香樓的大小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張怡回來的時候對他贊賞有加。
然而張怡與秦生剛剛回來沒幾日,便收到了村中人的傳話,說秦母的病情忽然加重,有性命之憂。
這一次病情兇險,連秦氏都沒敢離開家中,日夜照顧,是一位好心的鄰裡特地趕過來給秦生夫妻帶話。
二人一聽此言,大驚失色,立刻置辦了許多名貴的藥材,請了城中最有名的大夫,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