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過幾日我和夫君回家去照料母親,天香樓這邊恐怕就要麻煩你了。”張怡叫來鴻雁叮囑道,語氣之中有些愧疚。
這段時間自己無暇顧及酒樓,大大小小的事務其實都是鴻雁在處理,這次又要辛苦他了。
“老闆娘放心,這邊有我。”鴻雁點了點頭說道。
他就是一個如此會讓人放心的人,無論多重的擔子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只要他點一點頭,就可以讓別人相信他可以把一切都做好。
“只是,老闆的傷勢……現在恐怕不適合車馬勞頓。”鴻雁沉聲說道。
張怡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她也正在猶豫,真是不巧,事情全都趕在了一起,自己既不能不讓秦生盡孝,又不能不回去照顧母親。
“不如耐心等上幾日,待老闆的傷好轉一些再啟程不遲,不然即便回去也免不得老夫人擔心。”鴻雁提議。
張怡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
秦生若是真的帶著這麼重的傷回去,只怕母親看到會病得更重,得不償失,還是等秦生再修養幾日再回家才好。
一聽說母親生病的事情,張怡顧不上再生秦生的悶氣,主動和他和好,將這個決定與秦生商量了一下。
秦生對此也沒有異議,幾日後二人啟程回到了家中。
秦家原本還算殷實,再加上張怡很會持家,她在家的時候家中越發的富裕,然而秦氏卻是一個與張怡幾乎相反的存在,極能敗家。
張怡在家時還能或多或少約束她一些,自從她與秦生外出經營酒樓,秦氏的揮霍越來越肆無忌憚,沒過多久,秦家的家底就已經被她消耗殆盡。
張怡與秦生回來時被家中破財的景象嚇了一跳,急急走進了秦母的臥房。
秦母躺在床榻之上,床邊的小幾上放著一碗藥,屋中靜悄悄的,沒有別人。
張怡快步走到床邊,輕聲喚道:“母親,母親?”
秦母睡得很淺,被張怡輕聲一喚便睜開了眼睛,一見是張怡與秦生回來了,頓時揚起了笑容,“你們回來了。”聲音有些沙啞。
“母親,這是您的藥麼?怎麼不喝?”張怡端起了小幾上的藥碗,關心的問道。
“是。”秦母點了點頭,“剛剛太燙了,我想著涼一涼再喝。”
秦氏將藥熬好了後也不管能不能入口,放在這裡就出去了,根本就沒有絲毫照顧母親的心思。
張怡顧不上責怪秦氏,試了試溫度後服侍著秦母將藥喝了下去,“您好些了麼?”
秦母點了點頭,拉住了兒子與兒媳的手,“看到你們回來,我也就好多了。”
張怡與秦生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用問也知道秦氏平日裡待她不好。
“哼,一回來就知道獻殷勤,不就是貪圖我們家的財産,吃相真是難看。”此時,門口傳來秦氏冷嘲熱諷的聲音。
張怡轉頭,見秦氏靠在門邊,唇角上掛著冷笑。
她一時之間怒從心起,猛的站了起來,“你別以為誰都像你那麼自私。”冷聲說道。
“你說誰自私?”秦氏毫不退讓,瞪著雙眼反問道。
“我還能說誰?”張怡目光冰冷,“你整日敗著家産穿金戴銀,倒也沒看出來好看了多少!”
秦氏最能敗家的地方就是衣裝首飾,一向以自己的華美首飾為豪,被張怡這麼一說,神色頓時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