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麼早也找不到,實在沒辦法的話,只能拜託天香樓的老闆,讓他幫忙了,張怡有氣無力地回到家中。
鐘景辰已經醒來,迷濛著眼睛看向張怡,看她手上流血,神態也很是悲傷,連忙問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搖了搖頭,張怡不想把這種事告訴孩子,鐘景辰找來張怡的藥膏,專心給她清理,兩人一片沉默。
忽然,鐘景辰開口道:“姐姐,是因為街坊鄰居不理你的事情而難過嗎?”抬起頭,張怡有些奇怪。
不過這件事確實也怪,自己分明沒有做錯什麼事,更沒有什麼不好的名聲,為什麼街坊四鄰避自己如蛇蠍?
見鐘景辰提起,張怡不禁問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這樣?”
鐘景辰頓了頓,嘆了口氣,頗有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直言道:“姐姐還記得鄭星雲嗎?”
那個找人打了秦生和自己的姑娘。張怡點了點頭,自己還親手把她告到了官府,怎麼可能不記得?
“他的父親是我們這裡的私塾先生,鄭先生,這裡每家每戶的小孩都要看他的臉色上課,他不喜歡你,這些人自然不敢接近你。”鐘景辰道。
沒想到這樣是因為這麼個原因,張怡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明明不是自己的錯,明明是他的女兒動手傷人,這些人也知道事情的由來。
分明是證據確鑿,黑白分明的事情,卻因為這個人是私塾先生,便孤立自己,這些人和秦家張家那群人,又有什麼不同?
既然事情的真相是這樣,張怡也沒有和她們來往的心思了。
有一句話說的很好,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你呢,你為什麼願意和我說話?難道你不怕那什麼……鄭先生嗎?”張怡笑吟吟地道,似乎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
沒有絲毫猶豫,鐘景辰脫口而出,“我不喜歡那個鄭先生,之前我家有錢的時候,他對我格外的尊重,然後我父親稱兄道弟,可是後來我家道中落,他不僅把我趕出了學堂,甚至還當眾辱罵我父親,他是我最討厭的人之一!”
張怡摸了摸鐘景辰的小臉,有些心疼,“不怕,人在做,天在看,善惡也終究有報,老天不會不長眼的,像他這種人……哼……”
沒有說下去,卻聽到一陣腳步聲,還有熙熙攘攘說話的聲音,大門猛地背推開,一群人湧了進來。
張怡連忙把鐘景辰護在身後,定睛一看,果然說曹操曹操到,竟然是——鄭星雲的父親鄭元?
抿了抿唇,雖然不知道他想來幹什麼,但看著這樣的陣仗,還有街坊四鄰陰沉的臉色,張怡也能猜到,估計是來者不善。
不過張怡也並沒有害怕,畢竟是經歷過大世面的人,反而是很淡定的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私闖別人家門,應該是犯法的吧?”
鄭元冷笑了一聲,“你害得我女兒在獄中慘死,刑法治不了你,我們親自動手,就算犯了法,那也是天道昭昭!”
原來鄭星雲受不了獄中的饑寒,還有旁人的侮辱,選擇在獄中自盡。
可是盡管如此,那也不是張怡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