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硯心道,這曲瞻平日裡與他來往不多,這會兒跑到面前說三道四,不過是要拉攏他對付裴澤淵。
可他為何要與曲瞻聯手,這種事有何好聯手的。
若不是聯手,那就是曲瞻有意挑撥,曲瞻是什麼人他還是略知一二。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可不想做那隻螳螂,曲瞻也休想成為黃雀!
很快穆硯就眼含譴責的看向曲瞻,“裴澤淵是個不錯的人,你莫要繼續詆毀他。”
曲瞻目瞪口呆,穆硯是認真的嗎?這麼誇裴澤淵?
等等,曲瞻微眯著眼打量穆硯,不會這兩人已經提前聯手對付他了吧?
“你這是同裴澤淵兄弟情深?”
穆硯卻敏銳的發現曲瞻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對勁,從前或許也討厭裴澤淵但沒到如今的程度,是發生什麼了嗎?
他不動聲色的試探,“若感情之事是費盡心機就能得到的,那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求而不得了,又何必針對於他呢?”
曲瞻的表情瞬間陰沉的可怕,慣常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他道:“看不慣還需要理由嗎?”
隨後轉身離去,穆硯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曲瞻臉色難看的厲害,心道,穆硯懂什麼?
是裴澤淵頂替了他!
自從知道裴澤淵的事後,他日思夜想也想不明白自己比裴澤淵差在哪裡?
是人品長相還是身材?他樣樣不缺啊?
為何是裴澤淵!
閑著沒事,曲瞻就從頭開始回憶,經常琢磨以前的事。
也許是某天的一場雨或是一場雨,又或者是竹筍破開土壤的細碎聲音,他在某一日後知後覺的想到……
賀雲昭是喜歡過他的,一點輕輕的眼神、一個忍不住的笑……
可能只是很淺薄的對於皮相的沉迷,可能只是年少的沖動……
他輸只輸在時機,從來不在其他。
怎麼可能甘心?如何能心平氣和的接受?
夜晚繁星點點,曲瞻開了窗戶,寒氣鋪面而來,湧動的思潮將腦海全部佔據,微微的澀意讓心口悶悶的堵起。
也想過放棄,無非就是感情,他們還有更深厚的友誼,這不算什麼。
說服得了別人但說服不了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冰涼的空氣從口鼻直達體內,令人渾身一顫。
冷是一種味道,他不願餘生都在這種冷中度過。
日子還長,他一文臣,總比武將活的長。
……
穆硯與裴澤淵的交鋒很短,賀雲昭其實並未注意到,她心裡想著事情只是略回頭掃了一眼,也沒放在心上。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即使短短一個眼神,心緒翻湧不停息。
回宮後,賀雲昭便直奔太極殿去。
進門口解開披風,在門口炭爐旁邊散去寒氣,才往裡走去探望皇帝。
李燧咳嗽還未好,其他症狀已經好了大半,此時便披著衣裳同苗皇後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