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手下陣線活一停,臉色很是難看,她家文淮在東宮做事,這公署可是太子殿下組建的,劉娘子說的話她當然不愛聽。
立即放下手裡的陣線,道:“劉娘子,你這話可不對,剛才那幾位官爺還幫你把孩子送回來了呢,你怎麼轉頭還說上人家的不是了。”
劉娘子一撇嘴,道:“大娘,你不知道,那公署的人可是不是一般的囂張,裡面有幾個面熟的我可清楚,披著一身官皮子,內裡就是最大的流氓頭子,街上的小混混可都一句一個大哥的喊著。”
顧母對外面事知道不多,她生氣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幹脆拿起自己針線,一扭身回家去了。
“唉?大娘,你怎麼走了?”
“我不愛聽你說話!”
顧母回家越想越氣,她就是個做些針線活賺錢的婦人,對外面事不知道多少。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先前給自家送院子的賀公子怎麼就成了太子了,她還以為最開始就是太子呢!
顧文淮跟自己爹孃也從來不說這些,老兩口若是願意知曉多出去溜達溜達聽聽市井之事就好。
但什麼事要是從它嘴裡說出來可不一樣了,市井流言最難控制,萬一傳著傳著出了什麼事可就是他的過錯了。
卻沒想到因此顧母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反駁。
待到顧文淮回府,她拿起筷子給兒子夾了兩塊肉,“文淮啊,你跟娘說說,這個刑名公署可有個什麼好處。”
“什麼?”顧文淮有些奇怪,娘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顧母這才將事情緣由講來,她有些不滿道:“我就是見不得她們說公署壞話,這是太子組建的,那一定是好東西。”
顧父顧母都是厚道人,從前顧文淮大儒身邊念書時,兩人就把大儒當天神看待,如今對著太子也是一樣的心態。
顧文淮聽後無奈一笑,“娘,同她置什麼氣,她家人是在順天府任職,又沒被選中去公署,有幾分怨言也實屬正常。”
顧母又往他碗裡夾了一塊肉,“兒子,娘還是沒明白,這公署有個什麼好處,你能不能教教娘幾句,娘好說回去。”
顧文淮忍俊不禁,合著不是抱不平,這是來找他要吵架秘籍來了。
他放下筷子,對著他娘耐心問道:“娘,公署成立已有半年之久,變化就在你身邊你沒發現嗎?”
顧母納悶,“在身邊?”
顧文淮清秀面孔上浮出一絲自豪,“娘,你想一想,從前傍晚時分天都快黑了,你可敢坐在巷子口去做活,那六娘子可敢將自家孩子放出去在大街上瘋玩。”
街上的確有小孩成群結隊流竄,但那些孩子都是那一條街上商戶的孩子,誰看了都認得,要是發現走遠了一聲呵斥就能把孩子都叫回來。
周邊人家的孩子可不敢那麼放心的散出去玩,只能在巷子裡。
“周府那個愛縱馬的五郎,這些日子可瞧見他出來了?”
“上個月兩夥地痞打架,可見到他們在街上動手,本要跑到城外去打架,直接被公署的人給在門口給扣住了。”
在顧文淮的引導下,顧母也回憶起身邊的這些細小的變化,買東西遇到蠻橫的商戶可以直接走掉,也不怕被訛住。
顧母眼睛一亮道:“經常來賣油的那個郎君,他家姐姐守寡後差點被公婆勒死陪葬,還是公署的人去把人救下了!”
顧文淮看母親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他又再次拿起了筷子,“您瞧,這不是有很多能夠反駁的嘛。”
顧母心滿意足。
第二日她找機會趁著劉娘子和人搭話,她立刻將話引到公署,隨後拿出兒子教的話將六娘子駁的啞口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