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就增加和刪減的政令,它的威懾力可想而知,更重要的是會影響官府的威望和信譽!
加上貴物稅是由賀雲昭提出的,一旦出現問題,那麼毫無疑問她這個太子才是最大的背鍋俠。
“孤很好奇一件事,盧家到底是什麼背景,才令你們束手束腳?”
空氣瞬間凝滯,一滴冷汗從林少監非額頭滑落,“殿下……”
賀雲昭看向陳翰非,“嗯?”
“盧家……”陳翰非艱難開口。
賀雲昭耐心告罄,“磕巴了?”
陳翰非一咬牙站了出來,道:“盧家乃是高祖皇帝之外家,有一塊禦賜金牌,上有積善之家的字樣,臣等不敢貿然冒犯盧家。”
陳翰非言語中頗多忌憚,但也是這個人首先與盧家發生沖突,他直接將三箱黃金首飾收繳,被盧家追著罵上門。
賀雲昭腳下一動,陳翰非眼皮一抬,等著太子踹到他身上。
但賀雲昭卻沒動,她眼中隱隱含著幾分笑意。
陳翰非也不傻啊……
陳翰非倒是不懼盧家,身後有太子背書,難道還收拾不了盧家這等鑽空子的商人?
不過陳翰非的同僚們均畏懼此事不願意出頭,倒叫陳翰非一人孤立無援。
他心道,不如幹脆鬧大此事,他的確擔責,但難道盧家就名聲就好聽了?
賀雲昭垂眼看向陳翰非,“積善之家,既是積善之家,為何不為朝廷考慮,不為百姓考量?”
陳翰非伏地哀哭,叫道:“臣無能!殿下息怒!”
其餘人面面相覷,陳翰非真他孃的陰啊!
陳翰非這麼一哭,他們算什麼?無能的同僚、畏懼盧家的庸碌?
立即有人咬牙站出來道:“殿下,臣有一策能解盧家之事,盧家拆分金子寶石分別賣出是為避稅,工錢不能為此開脫,臣認為可將金銀鋪子分類,售賣成品的只能售賣成品,收工錢的只能做工不能賣金子寶石。”
“此舉既可不改貴物稅,又可解決眾多首飾鋪子鑽漏洞之題。”
賀雲昭淡淡哼一聲,“還有呢?”
陳翰非嗷的一聲,又是一聲痛哭,握拳捶地!
身後幾人暗罵一句,但還不得不站出來,“殿下,盧家囂張跋扈,仰仗慶應太後之威阻礙朝廷政令,抹黑慶應太後的賢名,高祖皇帝泉下有知必大怒,臣等身為人臣應當為陛下為殿下分憂,即刻便前往盧家勸說補繳稅款。”
顧文淮神色憂慮,欲言又止,他想知道到底要如何勸?
盧家如今乃是北方鉅富,往前數幾代也不過是普通人家,但盧家女生下了高祖皇帝,可謂是一朝龍在天。
仗著這層關系,盧家不曾進入朝堂,反而是專心發展家族生意,生意遍佈魯州以北,盧家女的婚嫁也極好,姻親極多。
不然盧家也不會被激怒後囂張到威脅官員!
陳翰非直接扣了盧家的貨,雖不知他當日與盧家沖突的具體細節,但能惹怒盧家放出話來要陳翰非賠罪,愣是直接把自己放在弱勢地位上。
他看著窩囊,但事一件沒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