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淮斯文靦腆一派文人氣質,倒是同小時候的賀雲趙有幾分相似,賀母還細心的問候了顧文淮的父母。
這些人有的長的漂亮年紀小、有的口齒伶俐挑不出錯來,還有愛鬧愛笑的,這些個郎君們本也是眾人矚目,但在穆硯面前,這些人都往後稍稍吧。
賀母真偏愛的是這位,換算一下就是閨蜜的兒子從小經常來自家吃飯,同自己孩子玩的像雙胞胎一樣好。
穆硯著一身暮山紫的長袍,立領處勾了一圈黑色皮毛,銀冠墨發,他瞧見了長輩立刻眼睛一彎,恰如少年白馬度春風。
一時間,任什麼曲什麼裴……在穆硯出現後瞬間黯然。
他拱手作揖,“恭祝姨母生辰之喜,願此後歲月,常沐春風,心如明月淨且安,歲歲今朝,皆得自在安寧,萬事順遂。”
穆硯的祝壽詞比不得曲瞻顧文淮等人有文采,但賀母極歡喜。
她伸手摸摸穆硯的臉蛋,甚至還起身拍拍他的背,關切的問了幾句穆硯的身體。
穆硯也溫煦的笑著。
最先開口蛐蛐他的可不是曲瞻,而是趙同舟,扭過頭對著幾個朋友就道:“穆硯這是冰塊融化了?”
這副在長輩面前的乖巧樣子,可是叫熟悉了穆硯冷肅模樣的眾人大吃一驚。
不過賀母也沒留穆硯多久,很快就催著他們年輕人去另一個院子吃酒去。
年輕人一走,賀母這處瞬間炸開鍋,紛紛笑著點評幾位年輕人。
有位夫人還湊到穆夫人眼前,小聲打聽穆硯的婚事。
穆夫人心裡正難受呢,被人這麼一問,差點就要掛臉,還是姚淑蘭揮揮手把人引到一邊去。
屋子裡炭火旺,隔間的窗戶都半開著透風,姚淑蘭拉著穆夫人走過去。
她低聲就罵道:“你甩的什麼臉子,還不是自己作的!穆硯好好的孩子叫你養成什麼樣了。”
二人是真正的閨中密友,不然穆夫人也不會放心讓孩子半長在賀家。
在賀父親去世後,穆夫人還掏出了自己從穆嵩那裡裡扣出來的私房錢給姚淑蘭。
姚淑蘭也知道穆夫人一碗水端不平,但作為手帕交她也沒法去苛求太多。
後娘可不是好當的,何況穆夫人一嫁進去就給四個孩子當後娘,夫君還偏向原配的兩個孩子,姨娘生的兩個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穆五郎在弟妹眼裡看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小時候心眼子多的能和蜂窩一樣,仗著年紀小和哥姐爭起來毫不示弱,他給穆夫人幫好大的忙。
姚淑蘭不解氣的又罵了幾句,穆夫人低著頭也不反駁,反倒叫姚淑蘭說不下去了。
最後還罵一句,“穆嵩就不是個好東西,不然你家幾個孩子能鬥的那麼厲害。”
穆夫人瞬間抬頭,她立刻點點頭。
人非完人,穆夫人嫁人後處境艱難,在很多年裡都是穆五郎幫著她,她自然對這個孩子偏愛頗多。
要在不被丈夫不被婆婆看重還被四個繼子女敵視的情況下保護好自己打理家事再扣點私房錢,還仍然能有餘力教育自己的幾個相親相愛,這難度實在有點大。
穆夫人要是有這本事,她也不會嫁給穆嵩當繼室了。
姚淑蘭煩一甩手,手指點點穆夫人,“你啊!反正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別管就是,好好給你家兩個小丫頭找婆家,可別叫穆嵩插手亂來,還有小硯那裡也是,他要是不想成婚你也莫逼他。”
穆夫人頓覺冤枉,“我那裡敢逼他,我提都沒提過,他看中誰我都一萬個答應。”
姚淑蘭心虛的移開目光一瞬,很快就轉移話題,“走走走,咱們出去吃幾杯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