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了雨,官道上泥濘的很,馬匹走起來費力,要等日頭出來後地面曬幹一些馬才走的穩。
裴澤淵發現吳是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了,著重保護賀雲昭的車架。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防備心更深。
同為武將,好多舉動都能看出來一些。
吳是後知後覺自己被裴世子給盯上了,在他提出要給賀雲昭換一個馬夫的時候,裴澤淵黑沉沉的眼睛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被盯的汗毛直立的吳是想要找裴世子說些什麼,沒想到最先開口的卻是賀雲昭。
賀雲昭臉上有些糾結,她委婉道:“吳統領不必如何照顧下官,下官雖是文官但是身體康健,區區路途還是能夠承受的。”
吳是尷尬的輕咳一聲,道:“咱們走的快了些,怕您……你累到,在能夠保證的情況下還是過的舒服一些吧。”
賀雲昭無奈拱手道:“您體恤下官,下官心中感激,但您這般總顯得可疑了些,再這樣下去世子都要懷疑您是不是獨吞功勞了。”
吳是直接忽視了後句後,心中道,我才是那個下官啊!
不過……吳是看著賀雲昭謙和的神情,眼眶一熱,又有點想哭了……
太像了,太像陛下了,和陛下長的一摸一樣,眼睛不太像,應該是像先帝了……
吳是小心翼翼的藏著心裡的大秘密,要等到回京後告知陛下,還要防備著隊伍裡有人對賀雲昭不利。
他忙著照顧賀雲昭、保護賀雲昭、防備隊伍裡有壞人、騎馬趕路、找機會和裴澤淵解釋但因為不能說出口就顯得有些挑釁……
吳統領偷感略重且很忙。
一行人回京城的速度稍慢一些,馬車比離京的時候多,加上還有馬車裡的受傷的囚犯。
出發四日後,賀雲昭看到道路旁眼熟的一片果子園,她記得去的路上也看見過這果園,只是急著去魯州,未曾停下。
正好天色臨近傍晚,一行人便留下休息。
此地的果園乃是一富戶的莊子,因臨官道常有旅人在此停留歇息,這家的主人幹脆就把兩間院子改成了客棧。
賀雲昭吃過飯後便同裴澤淵一起在果園散步。
吳是厚顏跟上,他無視裴澤淵的冷眼。
閑聊間,賀雲昭一扭頭瞧著旁邊被摘幹淨的兩棵樹,她有些好奇,便問僕從:“怎麼只有這兩棵樹被摘幹淨了呢?”
僕從道:“前兩日來了一群押鏢的,正好在這停留,便買了兩棵樹的果子,他們人多大半天就吃完了。”
幾人走了兩步,神色一頓,突然同時停下。
吳是神色一厲,他問道:“小哥,能跟我說說那些鏢師嗎?越詳細越好。”
僕從不敢隱瞞官爺,將記得的細節原樣複述,從衣著人數到停留在此都做了什麼倒了個幹淨
裴澤淵從僕從說到這些人穿著起眼神一淩,直接問道:“這些人往那個方向走,可曾問過路?”
僕從撓著腦袋,他緊張道:“問倒問了,問的是從那條路回京最近。”
賀雲昭抬眼,“押的是什麼東西你看見沒有。”
僕從臉上一片空白,也察覺不對勁了,他咽一口口水道:“就一個馬車……”
三人面面相覷,果然是來了!
壓著這麼多賊人回京,已經從秦鶴一口中得知背後之人是安王李暉。
賀雲昭心想,如果她是安王府的人,必然也會選擇在他們這些查案的人回京城把人留下。
暴露出來的才是罪責,如果被牢牢掩蓋,那人就是幹幹淨淨的。
實際一路上他們一行人都在防備這件事,前後都有斥候探路,最怕不是被人襲擊,最怕的是別人有預謀的埋伏。
倒是沒想到這些人出發的如此晚,竟然就在這裡碰上了。
裴澤淵當即道:“我帶人護送賀大人和證據回京,勞煩吳統領押解犯人。”
他給賀雲昭使了一個眼色,若要避免被襲擊定然要兵分幾路回京,